凌沛见状，搡着他上了舞池。

许雁慌乱又快活地笑，随意跳了几下找节奏，适应后，跟着身边的人毫无章法地扭动起身子。

凌沛回到卡座，摸出被遗忘多时的手机，啪啪打了几个字，而后熄屏，望向舞池鼓掌喝彩。

“嗨！”

许雁循声转头。

身后的搭讪者露出稍显羞赧的笑：“一个人？”

搭讪者五官端正，耳尖透着红，这是他第一次向心仪的美人搭讪。

许雁笑，点了点头：“算是吧。”

搭讪者生疏地说：“我看了歌单，下一首曲子我们可以一起跳吗？”

“好啊。”

许雁爽快地同意了。

双人舞免不了贴面，许雁在狂欢的人群中贴近舞伴，从远处看如同接吻一般。

搭讪者的动作变得机械，脑袋融化成一片浆糊，只知道木木地配合许雁的动作。

舞曲音乐悠扬欢快，舞伴是赏心悦目的小帅哥，人群乐呵呵地跟着音乐合唱，许雁如鱼得水。

顾槐松匆忙赶来酒吧，就看到许雁背对着他，面前的舞伴高他半个头，手还搁在他的腰上。

理智的弦拉到最满，在许雁的舞伴低下头贴近他时，崩断了。

顾槐松后来回想，那日看到许雁像旧日一样耀眼地跳着舞后，他确实失了理智。

夜风

贝斯手弹出最后一个音，主唱鞠躬致谢，下台饮水休息，音箱自动接替乐队的空档，淌着轻柔低吟的浅唱，潮水般一浪一浪地涌来，拍打疲惫的身躯。

舞池里攒动的人群渐渐歇止，许雁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搭讪者聊天，慢慢踩着数字八的路线转圈，调整气息。

搭讪者有点害羞，支支吾吾说：“最近有部电影好像挺好看的。”

“什么？”

许雁已经很久没去电影院了，网上风头大的几部电影他都是窝在家里看完的。

电影院大都人流密集，几十个人被关在幽闭的放映厅，溢满爆米花甜腻的香气，和小孩哭叫打闹的声音，两个小时的电影结束后，往往折了票价，得不偿失。

只有高二暑假和顾槐松两个人去看的那场爱情电影，令他时至今日仍念念不忘——虽然这场约会是他死缠烂打争取来的，不过结果不差。

搭讪者说：“叫《漂流瓶情书》，讲高中生活的听说很好看，我们改日可以一起去看吗？”

许雁好笑道：“行啊。”

比他还纯情的男生出现了，居然在酒吧约舞伴一起去看电影。

男生提出要加微信，许雁没多想就同意了，随手调出二维码给他。

台下的顾槐松看得眼睛发红，暗暗捏紧臂弯的风衣。

主唱歇息完毕，换掉染汗的白色体恤，吹干微湿的发，一身清爽，扶住麦克风说：“夜场即将开始，下面献给大家一首《idnight》。”

几对搭档在刚才的热舞中互相看对了眼，没有参加夜场，勾着肩搭着背，悄悄离开，耳鬓厮磨说着小话。

男生似乎在上一轮收到了鼓励，跳得越发得劲，偶尔得意忘形，拉着许雁的手挥舞。

许雁笑着任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