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完家长会出来，储青都没来得及和许湛说上一句话，就被淹没在家长的人群里，被人群拥挤着带出了校园。

“……”

没有素质。

储青愤愤不平，但只能按捺住脾气，回到家里等着许湛晚上放学回来了。

日子一天天过，离高考的日子越近，储青越紧张，比许湛这个高考生还要紧张，他看多了高三学生受不了学习压力而自杀的视频，成天把许湛当成一个易碎品一样供着，许乐受他的影响，那是一个有样学样。

储青给他做饭，许乐撒把葱花，储青帮他按摩，许乐抹点精油，储青给他端泡脚水，许乐都要撒点花瓣，偏偏两个人没有一个人觉得有问题，都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储哥，”

许湛一手按住储青要亲自为他洗脚的手，另一只手按住许乐继续撒花瓣的手，忙的要死：“你们两个这是干什么啊。”

许乐眨眨眼：“照顾你。”

“我是大小姐么？”

储青眨眨眼：“不是。”

“那这是干什么？”

两个人对视一眼，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一丝不妥之处，但是并没有想要悔改的意思。

储青推开许湛的手，继续着动作，嘴里道：“哎呀，你就歇着吧，你的手是用来答题的，怎么能用来洗脚呢？”

许乐受到启示，继续撒花瓣，两个人配合良好，谁也不耽误谁。

许湛经过了一番斗争之后还是成功的将两个人赶了出去。

他走出去时，两个人正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一副认错态度良好的模样。

许湛搬了个小马扎在两个人面前坐下，打算仔仔细细的跟他们聊一下相处的问题，但是两个人秉持着一定不让高考生操心的理念，抢在了他前面开口。

“我们已经认识到错误了。”

“我们一定好好改，就跟平常一样。”

“哥哥，你去刷题吧！”

两个人、几句话，给许湛安排的明明白白。

这是一个没有长辈存在的家庭，没有人教会他们如何做，他们只能靠自己自学那些为人处世、与人相处的道理，更多的是在夸张演绎的短视频里，他们以为那样好，于是就那样对他。

珍之重之，也爱之怯之。

许湛垂下眼睫，没再说什么。

左右不过就高考前的一段时日罢了，等高考结束，就会回归原样的。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许湛的书桌上草稿也纸越落越多，学校里有许多学生都请了假去报了各种考前突击班，许湛自然是没有那个财力的，但是他也请了假，每日在家自己复习。

储青和许乐每日的相处状态自然了很多，说话都是压低了声音的，家里的电视机许久都没有再打开过，屏幕上都挂上了浅浅的灰尘。

许湛已经没有心思去管那些，他每天都沉浸在各种题海里，做梦都是各种方程式。

高考，对于他这种没有一点点家庭背景的穷孩子来说，是走出去的最容易的路了，更准确的来说，是唯一的路。

那些以毫不起眼的学历获取巨大的成功的人不是没有，但是努力幸运都不可缺少，一万个人里也难出一个，许湛自认做不到，他只能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