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不可求。

长久的一阵寂静。

客厅阳台摆放的盆栽依旧盎然。

那你呢？你也喜欢她吗？你想冲动地接受那个吻吗？

这些话祁柠无论如何都问不出口。

比起时夏这个“追求者”

的心意，祁柠更在乎顾苏舟的想法。

她太了解自己的好友，自己的暗恋对象了，她把她的微表情研磨碎，洒进自己克制的眸里。

顾苏舟罔顾不语的自我视角，是祁柠能大胆猜得出一二但又不愿劝内心相信事实。

她在亲眼看着喜欢的人将刚刚破壳还脆弱的心意交付于她人。

这是程度不亚于顾苏舟正在经历的凌迟。

是八级大风，足以划定为自然灾害，后果可能是极端天气。

爱会让人变得面目全非。

正如此刻，祁柠诧异于她也会拥有的不那么光彩的邪恶念头。

她在庆幸，时夏不是一位靠谱的恋人，拿不出干净敞亮的爱意。

顾苏舟不会接受她。

“我去给你煮点粥。”

祁柠边说，盯着顾苏舟一直轻轻放置于小腹上的手。

蔬菜粥不难煮，也就二十分钟。

一手一个碗从厨房出来时，祁柠细心注意到了顾苏舟指尖快速熟练的切屏动作，再顺势扣上手机，祁柠不自觉抿了抿唇，表情艰涩。

汤匙和碗壁碰撞发出细碎的“叮咚”

声。

这样和顾苏舟同桌而坐的吃饭时光，早餐和晚餐，国内和国外，祁柠再习惯不过，可心里仍然升起莫名的焦躁。

独属于她的美好在溜走，而她甚至不知道美好是什么时候出逃的，她不舍得锁，也锁不住。

“我会和她断绝所有联系的，你放心。”

“也会和她聊清楚，不会让小澈受到任何伤害。”

祁柠当然相信顾苏舟能做到。

遂点头。

冬天。

夜色催着时间跑，路灯也已经悄悄点亮。

顾苏舟需要休息和独处，祁柠便恰到好处地安慰片刻，才识趣离开。

按下把手，回身的瞬间，祁柠深深地望了一眼紧闭的卧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