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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好想亲你。”

带着浓厚鼻音的一句话不疾不徐地从时夏嗓子里溢出，结结实实地埋在顾苏舟颈窝的锁骨里，又悄无声息钻进她的左耳。

耳道所能蔓延指向的所有地方因此而兴奋，绽放。

酥麻感，剧烈。

汹涌。

先是一侧，后至全身，无一幸免。

声音仿佛在短暂又漫长的一瞬间里，挣脱了万有引力束缚，没有随着重力如常落向地面，而是重重砸在顾苏舟的心上。

心脏被迫下坠，砸得千疮百孔，面部全非。

意识明晰，理智回笼。

浩瀚的星云易逝，卷舒的暖风会散，鼎盛繁荣的“文艺复兴”

也会迎来消亡，“乌托邦”

终究只是幻想构建高筑的海市蜃楼。

方才的拥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梦，即便再打破，踩踏顾苏舟惯来认知与坚守的道德底线，她也不得不厚着脸皮承认，是一场美梦。

如果在这句暧昧的撩拨说出口之前及时停下的话。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顾苏舟无法假装听不见，时夏更不可能收回那句“姐姐，我好想亲你。”

无法倒流的时间不由分说地推着她们朝前迈步，朝噩梦走，朝破裂的关系走，朝顾苏舟最不愿意看到的眼下的场景走。

这是噩梦的前兆，必须戛然而止。

若任由其发挥，失控，它就会在万籁俱寂的夜深人静之时，一次次冒出头，折磨顾苏舟的内心，高高在上地谴责她的行径，唾弃她败坏的道德。

不行，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一秒，两秒……

无人应答。

时夏以为顾苏舟是在害羞，不好意思明说，选择用沉默来回应她，便自顾自的笑容和煦起来，欢喜雀跃很快将她圈了个严实。

就在她颤颤巍巍拎起胆子准备用嘴唇轻轻熨烫眼前白里透红的耳尖时，肩膀却被人狠狠地推开。

像是万分抗拒般用尽了自己的毕生力气。

时夏紧皱着眉头朝后踉跄了几步，还未反应过来，就不可避免地瞥见顾苏舟冷厉愤懑的眼神。

全然没了月光溶于荡漾春水的温柔，与之相反的是，漆黑瞳眸宛如冷冰冰的黑夜，一团烈火浑于夜色深处，熊熊燃烧。

透过起起伏伏，忽明忽暗的火光，时夏窥视出了顾苏舟难得直白汹涌的情绪，是生气，是厌恶，是鄙夷，还是……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