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

“叶清洛，对你来说，我究竟算什么人？”

沈洺回想起两人从相识到现在的种种情形，一幕幕画面在眼前浮现，他才发现叶清洛从一开始，就把他当做了别人。

叶清洛迟疑的模样似乎激怒了沈洺，只听他沉声问道：“我算是他的幻影？还是一个替身？你有没有哪怕一次，看着的是真正的我？”

“不是你想的那样，沈洺。”

叶清洛轻声打断他，“我一直都很清楚，你究竟是谁。”

静滞的空气在两人之间沉淀，叶清洛沉默了许久，才接着说道：

“你是青阳学院化学系的沈洺，你也是宁朝第一剑圣沈暝，你是他千年后的转世，你们拥有同样的灵魂，你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叶清洛眼里带着淡淡的追忆：“沈暝身死以后，灵魂就落入轮回。

这一千年来，我都在不停追寻着你的转世。

直到二十年前，我终于确定你将转世为人，降生在青阳城中，我便定居在了这里。

“我的确是因为你是沈暝转世才会接近你……但你从来不是什么替身，你就是你，我不会强求你回忆起从前……”

叶清洛说完，不安地眨眨眼，而沈洺只是一动不动坐在阴影里，沉默不语，根本看不清他脸上神色。

叶清洛心里慌张，忍不住将妖力运至双目，周围黑暗瞬间在他眼里明亮起来。

叶清洛睁大双眼看向沈洺，却见他垂下头双唇紧闭，双手紧握放在桌上，指节捏得发白。

叶清洛被妖力浸染成冰蓝色的双眸在黑暗中熠熠生辉，成为这暗夜里唯一一处光亮。

可这双宝石般的眼眸中，此时却闪烁着惶然和彷徨。

突然，沈洺站起身走了过来，叶清洛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他，眼前忽然一黑，沈洺伸手轻轻遮住了他的双眼。

温热的体温覆盖在眼睛上，叶清洛浑身一僵，有些不知所措，双眼忍不住微微颤动。

“沈洺，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相信我……”

长长的睫毛蹭得沈洺手心发痒，他低声说道：“别说了。”

叶清洛伸手握住沈洺的手腕，却不敢将他手掌移开：“沈洺……”

“我信你。”

沈洺轻叹一声，放下手来。

叶清洛重新露出的双眸变回了琥珀色，闻言惊喜地拉住他的手，说道：“真的？我本不想告诉你转世之事……毕竟，你早就没有前世的记忆，就算知道这些，也不过徒增烦扰罢了。”

沈洺轻轻抽回手，走到门边打开讲台上方的灯，突然出现的亮光让他眯了眯眼：“其实，我最近总能看到一些不属于我的记忆，有时候我甚至有种……我是另外一个人的错觉。”

他回头看着叶清洛瞬间闪亮的双眼，唇角微动：“我一直在等着你主动告诉我，所以你也不用顾忌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