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突然，山洞深处响起一个女子的低咳声，妖怪浑身一僵，立马清醒过来，仿佛怀里是个烫手山芋似的，重重将沈暝丢了出去。

“清洛，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不可杀人，你不愿听我的话了吗？”

山洞深处的女子幽幽叹息，妖怪瞬间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手足无措地解释道：“姐姐，我没有杀他。”

“你过来。”

女子轻声唤他，妖怪便老老实实地低下头，进了山洞深处。

沈暝听不见里面的声音，只能无力地倒在冰冷的地上，而刚刚被甩出去的承影剑正好躺在不远处。

沈暝双眼瞬间燃起火光，贴着地面一寸寸蹭了过去。

眼见承影剑越来越近，他奋力地转过身，用被束缚的双手向着承影剑的方向摸去。

然后，一只赤裸的脚踩住了他的双手。

沈暝抬起眼，正好对上妖怪冰冷的蓝色双眸。

妖怪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抓起铁链将他拖回原处，然后压低声音说道：“你最好老实一点，姐姐虽不让我杀人，但我有无数手段能让你生不如死。”

沈暝愤怒回视，咬牙冷笑道：“你觉得本将军会怕吗？你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在我身上，我若求饶一句，我就不姓沈！”

妖怪没有理他，取来一个破了半边的土碗，然后张开獠牙在沈暝手腕上咬出两个血洞。

鲜血汩汩流出，妖怪用土碗接了半碗血，然后轻轻在伤口上舔了舔，血洞很快就止了血。

妖怪用铁链把沈暝固定在墙边，便端着鲜血走进山洞深处。

沈暝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呼吸，微微垂眼，将感官集中在双耳，隐约能听见谈话声从山洞深处传来。

“姐姐，快喝吧。”

“清洛，外面那个是沈暝沈将军？你怎么把他抓回来了？”

“是又如何？他的血和一般人不一样，香得很，姐姐快喝。”

“你是不是又馋嘴了？”

“我就是尝了一下……”

“清洛，我告诉过你，除非万不得已，不可贪图人类血液。

一旦上瘾，就离不开了。”

“姐姐，我知错了……”

“……听说沈将军素有剑圣之称，你抓他回来，有没有受伤？伤得重不重？”

“我没事儿，休息几天就好，姐姐不要担心。”

“这么长的伤口，肯定很疼吧。”

“有一点，姐姐摸摸，就不疼了。”

“……”

沈暝本打算听到些机密内容，就算不是什么占领长安的大阴谋，起码也该是狩猎人类的邪恶计划。

结果偷听半天，竟只听到这个形貌可怖的大妖怪，在姐姐面前疯狂撒娇。

等妖怪轻声细语把姐姐哄睡着之后，沈暝听见他脚步声逐渐靠近，连忙收回心神，面色如常地坐直了身体。

妖怪看了沈暝一眼，在角落里翻找片刻，握着一个干硬的窝窝头不情不愿地递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