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遁形的感觉铺天盖地的笼罩了下来，凌婳抬起胳膊挡住眼睛，皱着眉道：“关灯。”

这下李砚尘没有顺从她的心愿，他一把拉开凌婳挡着眼睛的手臂，强迫她将整张脸都暴露在白炽灯下，幽幽道：“我要看着你。”

李砚尘的手沿着她的身体曲线一点点下滑，最后俯下身，吻落在她的膝盖。

那里几个月前曾被子弹贯穿过，银弹切入骨骼的剧痛到现在还残存在脑海中，凌婳身体一僵，下意识地想缩腿，被李砚尘一把抓住。

灼热的吻印在上面，似乎要把曾经刻骨铭心的痛苦驱散，只留下甜蜜旖旎的痕迹。

凌婳迫切地伸手，想要抓住些什么来获得安全感，然而桌上的东西刚被推下去了，此刻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她只能徒劳地攥紧拳头，指尖掐进了掌心。

李砚尘在发现的一瞬间就抓住了他的手，一根根掰开了她的手指，逼迫她打开掌心。

他没有再做什么，只是和她十指相扣。

凌婳的手心和指腹并不柔软，反而有很多茧子，那是长期握枪留下的痕迹。

李砚尘也是一样。

那些密密麻麻的茧子如同锁槽和锁，严严实实地将他们的手扣在了一起。

凌婳从这种亲昵的动作里找到了安宁。

李砚尘却没打算放过她，他铁了心地行使着这场惩罚，只是整个过程中，两人的手都紧紧地交握在一起。

他的眼神越来越疯狂，也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失控的节奏过山车般向着顶端攀升。

…………

刺目的灯光似乎让所有情绪都无所遁形，凌婳半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头脑一片混乱。

在凌婳完全模糊了的意识中，李砚尘凶狠地咬了她一口：“还不说吗……嗯？”

凌婳蹙了一下眉，指尖蜷缩。

“……”

许久，室内恢复了寂静，只偶尔传来几声知了的鸣叫声，被风拉的很远。

凌婳坐直了身体，看向李砚尘，忽然开口：“你以为是什么？”

两人四目相对。

凌婳看着他，微微启唇，“因为我最不想说再见的那个人……”

“是你。”

吐真剂

李砚尘死死地抱紧了她，强烈的喜悦喷发汽水般冲刷了他的心灵，在上面留下甘甜的味道。

他小狗般舔舐着凌婳的脸，在上面留下亮晶晶的涎水印迹，喃喃地道：“我爱你。”

凌婳抬起胳膊，环住了他宽厚的背脊，声音嘶哑，“我知道。”

“……”

夜间。

“呃……”

幽深的草丛间，一个人倒在地上，发出痛楚的呻吟。

身形清瘦，看上去是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