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斯言挤出一抹笑，下意识将带着手链的那只手背到身后：“谢谢了。”

乔杰忽然亲昵的挽住司珩，“司珩，我看那边的几个项链好像不错诶，我们去看看。”

不知乔杰是不是意识到了两人之间的奇怪磁场，宣誓主权般拉着司珩走到另一边，而他也温柔而宠溺的跟着。

贺凯走过来：“斯言，要不你先进去休息会儿？”

他摇摇头：“不用了，你忙不过来。”

“那你去招呼那边的客人吧。”

贺凯指了指离司珩最远的一个区域，谭斯言点点头，又忘了那两人的背影一眼，转身离开了。

虽然店不算大，但客人也挺多的，他没空为感情的事难过多久，便认真忙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司珩忽然走到他身边，而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乔杰不见了。

“乔杰家里有事，先走了。”

谭斯言点点头，知道这话就是他也打算要走了。

他倒是没有马上说要走，只是展柜里的珠宝道：“你设计天赋的确很不错，这些珠宝都设计得很漂亮。”

谭斯言心中一动，手上的手链晃动着。

“小叔，你还记得我为什么会做珠宝设计吗？”

他眼中盛满希望地看向他，却又好像在透过现在他，看向那个年少时的司珩。

那时，他才十一岁，司珩也不过刚刚大学毕业。

比起接手家业，他其实更喜欢做一个设计师，那条男士手链，就是他当年设计的第一个作品，成品出来后，是他亲手为他戴上。

只是可惜，他终究还是司家唯一的继承人，有些人，生来就没有自由选择人生的权利。

司珩很快就放弃了珠宝设计，所有人都觉得他根本没那么喜欢做设计师。

只有谭斯言见过他在深夜喝醉的模样。

见过他虔诚地吻上那条手链的模样。

十一岁的谭斯言蹲在他的身边，看着他沉睡的模样：“小叔，你放心，将来我帮你实现梦想，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他知道，他很喜欢这个职业，很喜欢很喜欢，但他做不了了。

所以那个时候开始，就在谭斯言心里埋下了一颗做珠宝设计师的种子。

他会替他，实现这个梦想。

哪怕十多年过去，司珩早就没有再提起过当年的梦想，好像早就已经忘了。

但谭斯言没有忘，从来没有忘。

他也觉得，司珩没有忘，十年饮冰，难凉热血，他不会忘。

所以他饱含希冀的看着他，那句“你看，我真的帮你实现梦想了”

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可回答他的，却是他十分平静的回答：“不管因为什么，既然做了，就好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