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看《经济学人》文章看得多了，才明白上市是个双刃剑。

好的一面，大家都知道。

而坏的一面，比如让指手画脚、不懂装懂的祖宗成了股东，也比如被专门玩钱生钱游戏的金融鳄鱼盯上。

“您怎么看？霍总？”

罗佑问云天，似乎想从云天的面孔中看到些什么。

“说到股权，我们倒挺愿意收极光的。”

云天说道。

“那就合作愉快。”

罗佑伸出他的手。

云天没料到他决策如此快，也站起身回握他的手。

会场的其他人全部跟着站起来，不由自主地鼓起掌来。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极光的法务，当天就把无约束力的要约发了过来，标底按照1632亿现金2年分期付清+168亿亿光股权拟定，并敲定半个月的尽职调查期。

与此同时，本次参会人员边吃着盒饭，边用思维导图围绕着云游的资产分类，拆分收购细节。

盒饭，是罗佑坚持的，他说时间紧张，效率为先。

云天也不拒绝，中途以出去抽烟为由，让成远联络云游项目总江林，按照上回既定的储备人选名单约谈，抢在极光收购之前，把人调动到云芯来。

这样的会议，一共开了3天。

第三天，罗佑一行人在红彤彤的晚霞映照下，登上了返程深圳的高铁。

此时，云天和成远才松了口气。

“进度条突然变得这么快？”

成远递烟给云天。

“谁知道？”

云天被烟雾盖住大半张脸。

“一分钱没砍？如梦如幻。”

“他们拿到云游，就像拿到了生金蛋的鸡，用鸡下的金蛋分期还款。

至于股权，不还有稀释股权的各类骚操作吗？”

云天早看惯了商人们无所不为的伎俩。

“我当时以为你会接受云游的股权呢。

你一直不想放弃归隐的。”

成远又说。

“相比云游能否上市、何时上市的种种不确定性，我更愿意选择极光这样成熟、可以直接兑换现金的股权。”

云天沉吟道：“卖都卖了，还藕断丝连什么呢。”

成远叹气。

云天见他这样子，倒好笑起来：“你多想想，咱们马上就有钱造芯片啦。”

云游被收购的消息，比云天的飞机更早落地。

当他和成远踏进云游北京总部时，在每位打照面的员工脸上，读到了忐忑忧心，读到了前程未卜。

整个办公区似乎闷在一个不透气的玻璃罩里，压抑而低沉。

骨干会议上，云天明确被收购的事实，也对接下来的人事决策，定好调子：“目前的形式，只会有极少量的人员调动到云芯业务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