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说？”

他眉梢扬了扬，“不说，我可是要走了。”

说罢，握着伞柄，似转身要走。

小狼崽喉咙里的咕噜声一瞬变得尤其大。

云疏月眼中划过一抹浅淡的笑，从善如流跟着停下动作，轻理了理袖摆，施施然站在那等着小狼崽的答复。

小狼崽又咕噜了两声，盯着他瞧了会儿，像是在估量什么，云疏月站着任他探看。

片刻后，小狼崽从怀里掏出来什么，云疏月眼尖地看到了一角熟悉的绸料，一眼认出来那是他昨日从内衬上撕下来的绢布。

被他拿来给踆乌极乐鸟的幼鸟包了折断的腿骨，后来被这只小狼崽一并抢去了。

淡淡的思绪掠过，随后云疏月就看到小狼崽一边紧紧盯住他，一边将手里捧着的似是被绢布包着的东西放在了地上，那东西还可疑地动了动。

他定睛一看。

嗯？

是那只幼鸟？

他恍然，上午那会儿。

却是瞧见这只幼鸟受伤的那只细腿上绑了一截绸布。

小狼崽将幼鸟放在地上，见他没甚举动，似是放松了些。

然后一双圆溜溜的漆黑眼珠仍旧一错不错盯着他，慢慢往后退，直到退到一定距离后，就半蹲在那儿，盯着他瞧。

云疏月隐约觉得眼前这一幕有些眼熟。

他思索片刻，忽然反应过来什么。

疑惑间杂一些其他的情绪，让他淡色的唇几乎无意识上扬。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指着地上被绢布半包裹住的幼鸟：“这是……给我的？”

虽是问句，却是陈述的语气。

果不其然，隔了短距离蹲着的小狼崽绷着黑乎乎的脸蛋，严肃地点了点小脑袋。

云疏月轻笑了声：“赔礼？”

“还是谢礼？”

小狼崽龇牙。

云疏月就知道了：“看来都不是。”

“那就是单纯的礼物了？”

这次小狼崽没吱声，喉咙里发出轻轻的咕噜声，像是家养的貍奴被伺候舒服了发出的讨巧声音。

云疏月为这个答案感到了一丝意外，但他的心情显然十分欣悦。

他小心将地上的幼鸟兜揽起来，然后想到什么，从袖子里摸出一块剩下的饴糖来。

他掌着幼鸟，一手摊开，掌心袒露那块小小的饴糖，试探着往小狼崽的方向走了两步。

小狼崽紧紧盯着他，神色变得更加警惕，但没有后退也没有表露出明显抗拒的神色。

云疏月受到鼓励，放柔了声音：“这是饴糖，很甜，你要吃吗？”

他从他脸上看出了渴望和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