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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从教坊司出来,也不知算什么由头,去年有人在扬州看见她,在一条花船上。”
“那还不如教坊司。”
“人老珠黄,又生过孩子……不过听说她现在不亲自出山了,自有干女儿替她赚钱。”
生意场上消息灵通,嘉安便央他记着寻棠姨娘的事。
隔了整月有馀,终于通过一个中间人递来口信,说棠姨娘在扬州本地有些人脉,并表示可以同他们见面详谈。
那头丝毫不设防备,倒是这里男人们踟蹰起来,颇怀疑了一番。
两人商定好借个假名字出面,用嘉安的字同她通了几次书信,对方的笔迹却每每不同,大约因为她不识字,所以每次回信都是找恩客代笔。
就该重逢棠姨娘最后一封信里提到,有间叫凤栖馆的青楼收过一名雏妓,时间样貌都和白四儿对得上,嘉安便同她约定六月初十在扬州见面。
他去向景承辞别,从苏州到扬州,是沿运河走水路向北,船程四天,一来一回约莫半个月。
景承先不置可否。
“你已不是我的奴才了,要去哪里,其实你自己拿主意。”
但他是一副不情愿的声气。
嘉安暗笑他口是心非,道:“有人怕我跑了,我特来讲一声,教他安心。”
“你明知道我没法安心。”
说完又觉得被戳穿了心事似的,改口道:“这一去要半个多月,万一路上有什么意外……”
嘉安便笑起来,“我不是一向自己在外头?倒也不必这样紧张。”
衣橱里翻出他冬天来时背的青灰色棉布包袱,发觉这半年多并没添置过衣裳,房里的各样东西,蓝地金线绣兰花的的夏被、白瓷茶具、墨迹未干的毛笔和砚台……都不是他的。
像个房客在这儿借宿,倘若就这么走了,也就走了。
但他的确已经有很长一阵子都没想过要走的事。
刚开始总是抗拒,恨不得死生不复相见,日子久了心里竟也安顿下来,甚至可以把想象一下子推到很远之后,譬如他们没力气再做爱的时候,大概也就是现在这样,像亲人似的,没有那些赤裸的交缠。
哪怕永远没有,也挺好,他不喜欢那些。
他大致说了个回来的日子,叮嘱景承到渡口接他。
景承坐在桌案边上,紧蹙着眉头,显出一副忧虑的神气。
“假如你不回来,我就天天到渡口等着你。”
嘉安笑道:“嗳哟,你什么时候讲话这样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