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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规矩磕头道过谢恩,接在手里打开,是一碟盐渍的剔了核的梅肉,装在一只羊脂玉瓷勾梅花的小盘里,并那张笺子。
他心口里突突地跳。
笺上新添了赤红的朱砂墨,这次只有一句诗:别时梅子结。
现在他彻底看不懂了。
三番两次闹得那样难看,非但动手,还动了棍杖,按说已经没情分了,就连最后一回做那事,也是想给他没脸,不是当真要他。
固然后来传递过几次消息,可景承说得很明白,你算什么东西?那现在呢?剪花,问月,都可以是假的,是他自己妄想出的挑逗,但这句话是真的。
归不恨开迟,迟开恨不归,就差白纸黑字地问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旧宫殿的书房几乎空了,落了尘土的鸡翅木架子,褪色的花鸟屏风,房里阴凉凉的,笔头干结了,砚台里也一层灰。
嘉安慢慢地洗笔研墨,那铜鹤里仿佛又氤氲出龙脑香的气味,花鸟也鲜活了,扑腾着撞到他怀里来。
景承年少时用过的笔,拿在手里有些异样,好像他隔着多少年翻山越岭地奔回去,拉着景承的袖子,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指尖,仰着头,乞求似的要从那个人的笑意中挖掘出一点暧昧来。
奴才亦常记挂皇上,梅子一如从前,伏叩谢恩。
嘉安就怔怔地坐在书案后面等回信来,其实景承并不一定立刻就回给他,也许压根不会再回,但他还是伏在案上,身上紧张得发软,把半张脸藏在臂弯里。
等了半个时辰,他仿佛看见景承那副戏谑的神气。
除了叩首,无其他话与朕讲吗?未敢揣度上意。
已入夏了,天气尽暖矣,听闻京中夜市灯火如昼。
皇上既然垂问。
那之后也有一天里反复传递几次的,也有隔几天才收到一次的时候,纸写满了,又另起了一张新的。
总是景承自顾自地讲,都很短,寥寥几字告诉他,最近有什么新鲜事,读了什么外头捣腾进来的新玩意,乃至于用膳吃了什么点心,嘉安别别扭扭地应答着。
嘉安绝口不提自己的事,潜意识里总觉得自己应该再退一步的。
有一次隔了十几天,以为不会再来了,晚上倒又收到了。
说起来奇怪,以前那么近的住着,几乎天天见面,也有没话说的时候,住得远了反倒大费周章地传起消息来。
而且随着时间过去,他对景承的激愤都渐渐淡忘了,想起来的都是以前他们好的那些事。
有时候他觉得这也是种自暴自弃,他这点无聊的骨气在皇上眼里算什么呢?如果景承想,只要一句话,就算立时三刻召他侍寝也是必须得去的,其实大可不必浪费时间跟他写这些东西。
景承同他讲,近来事多忙碌,又感染风寒,前日方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