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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看错了,剔着蟹肉的手停了一停。
“以前有位管事公公,略教奴才认了几个字。”
嘉安把碟子放到他手边,“不过他早不在了。”
“怎么没的?”
嘉安笑着,“怎么赶着节下提这茬,怪不吉利。”
景承也笑,“也对,不提死人。”
他探着身子从食盒里拎出一只螃蟹来,“这怎么弄?巴掌大一点肉,倒要十几件物事来拆它。”
“那也用不着您老亲自操刀,”
嘉安来他手里夺,“看剪子扎了手。”
“朕连剪子也不会用?”
他拿着那把金柄尖头的小剪子去铰蟹脚,咯嘣一声脆响,碎壳渣子溅到嘉安袖口里。
嘉安往后一跳。
他吃吃地笑,抓住袖子故意往里瞧,手顺着袖管伸进去摸着要找出那块壳来。
“嗳!”
嘉安跺着脚嗔笑。
他顺手拉过嘉安的手腕闻了闻。
衣裳熏了苏合香。
他喜欢看嘉安惊慌失措,尤其是他自己面无表情,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对面的慌张就更有趣。
忙活半天才剔出半壳肉,一只螃蟹倒扔了一半。
“过来吃了它。”
他擎着对嘉安道。
“奴才万死。”
嘉安飞快地跪下去了。
“你不吃葱姜对不对,”
景承仍然往他面前递,“醋也不要?”
“是,”
嘉安小声说,“劳您记着。”
他扎煞着两只湿答答的手看嘉安吃东西,垂着眼,一小口一小口的,斯文乖巧。
嘉安最好摆布,一点吃的就能哄得他死心塌地。
但他自己也是乐此不疲地投入到这游戏里去。
暧昧如斯他把人都遣散了,深秋的下午,屋子是胭脂的暖红色。
朱砂墨在砚台里盈盈晃动,一滩微缩的小太阳。
景承不爱看题本,连篇累牍的车轱辘话,必须淘金似的把那一两句最有用的澄出来。
他们就爱这样,直说要钱或是要人好像非常羞涩,耻于开口似的,先扯一通风调雨顺,问圣躬安,再假装不经意,蜻蜓点水似的提一嘴难处,“乞皇上酌情体谅为盼”
。
只有告别人的状才突然爽快起来,泼墨挥毫。
说了也没用,他们从来只会这么写。
“你看看这说的什么鬼话,”
景承把一本折子甩过去,“连文字都不通,怎么不找个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