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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别难为奴才……奴才真的不敢收!”
嘉安跪着又退了一步。
但到底还是接了。
景承继续往前走,顺手把罩袍抓过来,袍角被风吹得呼啦啦响,拍着嘉安的面颊。
“还真有点凉,”
他说,“今天是我的好日子,你给我笑笑。
干嘛呢这是。”
嘉安爬起来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边,他同他靠得这样近,黑黢黢的宫墙下只有这两个人影子缓缓移动,倘若站在很远的地方看,应该是一汪江水里顺流漂下去的筏子,在黑夜里点着盏玻璃灯,桨从浓粘的水底拔出来,咕嘟嘟地低诉出微弱的雀跃。
“在老王爷家听的什么戏?”
嘉安攥着玉佩,那块冰凉的小东西在掌心里渐渐暖了,声音也软下去,“几曲屏山展,残眉黛深浅?”
“没,都是武戏,老头子爱看。”
“巴巴地请了人去做生日,倒不点客人爱的。”
“嗐,人家过年八十二了,还有几回戏听?那样一把年纪,尽着他罢!”
景承笑着看到他脸上来,“你替我打抱不平呐?”
有种暧昧的预感,嘉安惴惴地有些忐忑。
在他听说的宫闱野史里,这样的场景最容易出事:太子心情好,太子喝了酒,太子赏了他贴身的玉佩……虽然太子从没瞧上过他,可万一……过了一阵风,隐约有歌声飘来,咿咿呀呀地一路散了调。
嘉安认得那曲子,唱的是个女孩子送情人去参军打仗,去了两三年没消息,八百多天里日日提心吊胆。
以前有过一段打仗的时候,他们家乡的很多女人都会唱这小曲。
姑娘对着蜡烛纳鞋底,告诉自己这月一定有信来,即便他变心,也还是希望他托个梦给她,说他还活着,教她安心——但就连梦也没有做过一个。
“谁?”
景承说。
“那是沈青宛,殿下不认得?”
“是咱们寿光殿的人?”
景承歪着头皱眉,“早上有个穿鹅黄衫子,鸭蛋脸,戴红宝石耳坠子的,是她么?”
嘉安惊异于他记得如此清楚,方才还说不认得的。
“唱得挺好。”
景承说。
他停下不走了,侧着耳朵认真地听那支曲子,要找它是从哪里来的。
沈青宛的声音绵长而执拗,一声叠一声地,一忽儿听不见,以为唱完了,下一刻又继续戚戚切切地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