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尔跟金亮交接过两次花瓣运输事宜，因此金亮比其他人更熟，他迎上来，对格雷尔问，“这是累着了？”

格雷尔不耐烦地摆摆手，示意金亮退下，他气冲冲地走到树懒先生对面坐下，然后凶巴巴地瞪着行为举止在他眼里过分亲密的两人。

维坦尼亚姗姗来迟，他也坐下，乐呵呵似乎对什么都不在意。

“你快把眼珠子都给瞪出来了，收收吧！”

树懒先生懒懒地连头也没回，他捻起一片花瓣碾碎在指尖，看着自己指尖绛色花汁晕染开来，又摇摇头。

“要你管！”

格雷尔莫名其妙白了他一眼，“我当初就不应该把你捡回来，还有那个雷诺，简直碍眼！”

格雷尔一向口无遮拦，他说话的方式总是很得罪人，偏偏他又傲气无知，若不是有谢宁古尔兜底，就他这性子，得罪人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还记得你第三份马戏团表演魔术师的工作吗？”

漓先生又开始把一片又一片的花瓣扔进蒸馏瓶，头也不抬地问格雷尔。

格雷尔语气依旧不好，“怎么，那黑心压榨员工时间受伤不给补偿的老板是你朋友？”

“是谢宁古尔的朋友。”

漓先生终于抬眼看向格雷尔，“那鬣狗确实很黑，不过他对敌人更黑。

你算是为数不多他比较看重的、待遇给的较足够的人。”

“就那一月六千的工资！”

格雷尔一听又气得慌，“谢宁古尔是故意把我送进去的吗！”

“人家包吃包住……”

漓先生把蒸馏瓶塞满了，他终于满意了，“你知道维坦尼亚的工作其实也是谢宁古尔安排的吗？”

维坦尼亚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就来了兴致，“我不知道……我可没像格雷尔那样频繁换工作，实际上我就干过拳击手这一个职业。”

“照你这么说，谢宁古尔手眼通天，他怎么没把那六眼沙蜘蛛的幕后主使人找出来？”

漓先生晃了晃身子，反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没有找出来？”

格雷尔愣神，漓先生见他无法反驳，终于又回到了正题。

“其实你和维坦尼亚，都不具备竞争虫母的资格。”

漓先生笑笑，“可能我是旁观者清，对谢宁古尔来说，你俩的威胁，还不如那重活过来的三千名虫族大。”

格雷尔撇了撇嘴，“谢宁古尔瞧不起人，你也瞧不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