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维娅诚实地摇了摇头：“你要相信我，大哥”

她从船上轻巧地走到地上，“我也不总是给你闯祸，是吧？”

路德维希笑着点了一下她的脑袋：“别来这套。”

他是威廷根施坦因家中为数不多听闻希尔维娅在美国的绯闻的人，“希望不是他来警告你什么。”

希尔维娅摊开手，没有说诸如艾伦·杜勒斯和埃德加·胡佛的争端一类的话题，虽然他们俩已经交锋了五六七八次，但在华盛顿之外的人很难察觉到他们之间的微妙关系。

这对兄妹伴着拖长的影子回到家中。

希尔维娅给艾伦·杜勒斯回拨了一个电话。

等到她重新出现在晚餐桌上的时候，她犹豫着告诉她的家人们：“我得回一趟美国，越快越好。”

她的家人们已经习惯了她时常在美国和欧洲之间飞来飞去，没有人说什么。

只有她的母亲担忧地问起她的身体：“你的心肺系统撑得起这样疲惫的奔波吗？”

希尔维娅没有顾上，她搭乘第二天的航班到达华盛顿，那时候中央情报局还没有搬到后来的弗吉尼亚州，“兰利”

，而是挤在华盛顿偏僻的郊外。

希尔维娅在走廊里遇到了詹姆斯·安格尔顿，后者礼貌地向她欠了个身：“威廷根施坦因女士。”

他们俩在好几个宴会上打过照面，希尔维娅都不记得是谁把安格尔顿介绍给了自己——金·菲尔比还是理查德·赫尔姆斯。

人们没说他的职业，但希尔维娅知道，他是“抓鼹鼠的人”

，换句话说，他负责反间谍工作：“安格尔顿先生。”

“我们等了你好久。”

安格尔顿笑了笑，“我带你去找艾伦。”

艾伦·杜勒斯在他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打量了希尔维娅很久，直到她自己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艾伦？”

“讲个童话故事。”

艾伦·杜勒斯重新坐到她面前，“亲爱的凯瑟琳，你是否相信有某种矢志不渝的感情，能够打动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让他改变自己的信仰呢？”

希尔维娅直觉般地意识到此事背后的深意，她抬头望了艾伦·杜勒斯一眼：“您呢？”

“之前并不相信。

最近发生的另外一件事情让我改变了主意。”

艾伦·杜勒斯敲了敲桌子，他的目光重新落在希尔维娅的手指上，“战争年代我从未问过你这个问题，因为那段时间你总是戴着另外一块漂亮的蓝宝石项链。

我以为他们是配套的装饰。

这是订婚戒指吗？”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有一份非常漫长的审讯记录。”

艾伦·杜勒斯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我与这位可敬的对手周旋了整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