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是魔王大人？”

齐吱吱仰着脸问陆遥夜。

“你为什么叫他魔王大人？”

小宝同样仰着脸问陈竟夕。

“这个嘛。”

陈竟夕故作沉吟，微微偏转过头看陆遥夜，湿润黑亮的眼睛里写满得意，嘴角止不住地上翘。

像一只神气的、准备做坏事的小狗。

陆遥夜再次轻咳一声，假装四处看风景。

稍微抻了陆遥夜一会儿，陈竟夕觉得差不多可以了，毕竟小狗只是爱玩，不是真坏。

而且陆遥夜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一直给自己搞在线猿，啊不，龙辅导来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于是陈竟夕很熟练地开始糊弄。

他转向齐吱吱：“那你为什么是公主殿下，为什么非要让小宝叫你公主殿下？”

齐吱吱眨了眨眼睛。

她看起来就是那种家境很好，在所有人关爱里成长的小女孩，因此语气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天真。

“因为我就是公主啊，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

她说了一连串亲属，发现有些说不过来了，只好略带遗憾地总结道：“……大家都这么叫我。

林聿川是我选的骑士长，他要保护我，所以我也是他的公主殿下。”

没什么因果逻辑，但是充满童真。

“原来是这样。”

陈竟夕点头。

他先是笑着看了陆遥夜一眼，接着对齐吱吱说，“那咱们的情况差不多。”

抬手指了指陆遥夜，陈竟夕笑眯眯地说：“他选我跟他一起拯救世界，所以他是我的魔王大人。”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真诚，语气稍显稚嫩，就连吐字和发音方式都比往常柔和许多。

很像在哄小孩儿，但却是真的有用。

因为在场的三个人都被他哄住了……包括陆遥夜。

在那个瞬间，陆遥夜确信自己的心脏一定是跳错了一拍。

正是这错误的一拍让他产生了轻微的恍惚。

他开始不由自主地想，和自己对中二时期的弃若敝履和避之不及不同，陈竟夕应该是很喜欢那段时光的。

他记得那些连自己都忘记的细节，比如魔王有九十九个马甲，作为精灵诗人格雷芬尔时总是穿一身翠绿色的衣服，戴褐色宽沿礼帽。

还记得原始魔龙栖息在古大陆南部的丛林，魔菌是魔龙最喜爱的食物之一，而这些只是年少的陆遥夜为了解释自己的野猪饭量而临时编的设定，编完就忘了，根本没有写在笔记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