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焕握着沈野的手，想借他的力站起来，但下一秒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路焕醒来时，周身环境亮的刺眼，沈野像狗子一样一直在他身旁喊着：“路哥，路焕…”

路焕坐起来，环顾四周，原来在医院急诊。

“路哥，路哥……”

“我听到了。”

沈野一把抱住他，“你吓死我了，你不舒服怎么不跟我说呢。”

沈野抱的太紧，路焕直觉得喘不过气，他下意识的顺了把沈野的头，有着难得的温柔。

“没有不舒服，就是突然头晕。”

沈野被他一摸亢奋起来，拉着他的一只手握着，帮他理了理额前的发丝，“血压低，血糖低，贫血，你这个身子且的调理呢。”

路焕随意的点点头，顺手拔出手上的输液管。

“你干什么？”

沈野按住他。

“回家。”

“你液还没输完呢。”

“不输了。”

这时车晓东过来，他拽住路焕，“你开车时候什么感觉？”

路焕沉默一会儿道：“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就是想起之前的车祸了。”

车晓东点点头，“我怀疑你有点创伤后应激障碍，这个你得去瞧瞧心理科知不知道。”

路焕稍稍直了直腰，看起来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不至于，没事儿…你忙，我先走啦。”

路焕拍下车晓东的肩膀，然后离开。

沈野赶紧跟上前去，不忘扭头对车晓东打招呼道：“我们先走了姐夫。”

这声姐夫喊的车晓东飘飘然。

出医院后，沈野脱下外套披在路焕身上，深秋的夜晚气温低的很。

路焕点燃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看起来异常疲惫。

他忽然道：“那天让人撞了后我真的很害怕，当时我以为孩子完了…”

路焕话说的平静，一点不符合这句话的语境。

沈野现在想起当时的场景也还心有余悸，路焕当时不管怎么喊都一点反应也没有，脸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身上到处都是血，他差点真以为路焕会…

好在路焕和孩子福大命大，他才不至于在悔恨中度过余生。

沈野把路焕紧紧抱到怀中，路焕回过神，并没有拒绝，他抬起手想回应沈野的拥抱，犹豫一下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路哥，你知道吗，我以前是个无神论者，但这次你和孩子遭了这事逢凶化吉后，我想信神了。”

“我打算以后每逢初一十五就去青龙山的寺庙去上香，这月的初一我已经去过了，等十五了我带你也去一趟，我们一起上上香，拜谢一下神明。”

深秋的夜晚真的很冷，路焕垂下的手还夹着香烟，烟雾裹着热度顺着他的食指和中指向上攀爬，使他感到一丝丝暖意。

还有沈野的拥抱，也是暖的。

沈野和路焕最近忙到起飞，就像他们两关系最冷疏的那两年。

晚上九点多，路焕还在公司加班，安静躺在一边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是王涵。

沈野在酒店和生意伙伴喝酒喝多了，让路焕去接一下。

“他怎么能喝这么多酒呢？还喝多了？”

“是位老前辈，沈总抹不开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