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晓阳脸色难看极了，但还是扯着嘴角，装作微笑的模样。

哥哥拿起纸巾擦了擦嘴，“他来亚霖之前我和他亲自吃了一顿饭，我觉得他这个人还不错，虽然是有着丰富职场经验的老人，但做事认真，性子随和，没有那种久经职场的油滑，于公于私，我都很喜欢这样的人。”

说完哥哥勾了勾嘴角，“怎么了？怎么对他这么感兴趣？”

于晓阳摇摇头，“我同学挺喜欢他的。”

“你同学男孩？”

“嗯。”

哥哥笑：“路焕长得好看，性子又好，确实挺容易让人生好感的。”

于晓阳抬起头，“怎么？路焕也合你口儿？”

“乱说话。”

哥哥丢过去一个严厉的眼色，随即他舒展一下肩膀：

“话说回来，你去外面给别人打什么工，直接来咱们亚霖不就行了，到时候我给你安排在路焕手底下，跟着他多学学。”

于晓阳用气声呼出不易于觉察的冷笑，“再说吧”

……

和哥哥吃完饭，于晓阳一直心不在焉，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无法阻挡的逃逸，流逝。

他伸手很想抓住点什么，但什么也没有。

他想起了张兵兵，自从上次分开以后，两人一直没联系，于晓阳打开手机通讯录，犹豫了一下给他拨过去电话。

响没两声，他又赶紧挂断电话。

他想找个人待一会儿，哪怕不聊天，只要陪着他就行，但想想，他已经没有理由再找张兵兵了。

忽然，电话响起来，于晓阳一看，是张兵兵回给他的电话。

“喂，兵兵。”

“师哥，找我有事吗？”

张兵兵看到他的电话无比激动，思虑再三，还是忍不住给他回了过来。

“啊没什么事，不小心打错了”

于晓阳借口道。

“最近好吗师哥？”

张兵兵的声音听着一如往常。

“嗯，挺好的，你呢？”

“我也挺好的”

于晓阳跟他分开后，张兵兵在宿舍不吃不喝躺了三天，舍友都知道他失恋了，但没人知道他恋人是谁，也没人敢问。

“我很想你师哥，如果你需要人陪，我随时都在。”

张兵兵道。

于晓阳在电话另一头沉默住，心中滋味百千，却难道一二。

“谢谢你兵兵，好好享受最后的大学时光吧，美女帅哥那么多，找一个好的人好好谈场恋爱。”

张兵兵笑了笑，“师哥，找对象是找自己喜欢的人，不是找什么所谓的好人或者坏人。”

于晓阳沉默住，半晌后道，“如果你发现我是一个比表面看起来更阴暗，更龌龊的一个人，你还会喜欢我吗？”

“我喜欢你了，不管你还有多少张面具，我都会一并接受。”

张兵兵不假思索的道。

于晓阳感觉自己没有办法读懂任何一个人，包括自己，他不懂张兵兵为什么如此痴迷于自己，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吸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