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沈卓然这次没有再伤害自己的手，而是全身都在颤抖的拒绝。

艾洛尼斯瞧见沈卓然这个神色，苦笑一声，慢慢的移开眼，递给他一个东西。

一个白色手柄的匕首被艾洛尼斯白皙肥嫩的颔首握着，沈卓然低头接过时，艾洛尼斯的道：“这个给你，以后防身用，比那个会钝的刀不知道好用多少。”

沈卓然感激的看了眼艾洛尼斯，沉默半响，还是抱了环着艾洛尼斯的脖颈抱了上去，轻声道：“艾洛尼斯，这个骨头是谁的？”

从触感那里，他就可以摸出来，这是真人的骨头。

艾洛尼斯被这句话问的全身僵住，连大气都不敢出，像是在心虚，脑袋都低着了，声音支吾着。

◇吸血鬼之屋：陌生访客

森林深处还伴随着低沉的咆哮，刺耳的哭声，以及不远处的嘈杂声，像是有人走在碎叶上，又好像是鬼作弄的声音。

艾洛尼斯往常就是伴着这些声音生活度日，可如今却觉得加上沈卓然的声音之后，变得异常的恐怖。

“我……”

艾洛尼斯抿唇抬头看着环住他肩膀的人，回想起昨天晚上的场景，咬牙道：“是昨天晚上在你身边的那个人的。”

啪嗒——

刀掉落在地上，与石子碰撞，沈卓然听见艾洛尼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更希望他是在跟他开玩笑。

可是艾洛尼斯从来没有和他开过玩笑。

“怎么……不告诉我。”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柔，可沈卓然还是咬紧后槽牙，手上青筋暴起，却无处发泄，松开了艾洛尼斯转身就狠狠的打在一旁的百年老树上。

拳头深陷树皮内，从里面渗出血迹，可沈卓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痛，抽回手一时间脑袋都是空的。

大树被打的杏黄色枫叶沙沙落下，金黄色的光线穿透叶子的脉络，落在艾洛尼斯晦暗不明的脸上，而落叶还在缓缓地落下，时间像是被拉长了，他站定在侧，仔细的看着对方的背景。

“抱歉。”

艾洛尼斯回忆道：“昨晚他出去之后，我发现你们隔壁的门都打开了，常明穗叫住了他，其他的人负责捆绑住对方。”

沈卓然低下头，碎发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手就被走到他面前的艾洛尼斯牵起。

艾洛尼斯的声音很轻，他知道沈卓然会生气的，因为他不止一次见过男子。

他陪了沈卓然很久，经历过生死，可他那时候只能远远的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我现在能力不足，只能协助你，如果我帮助那个人，我会死的。”

一片落叶落在艾洛尼斯的头上，艾洛尼斯半蹲着仰头，将他黑衣里，脖颈处的黑色项链暴露了出来，沈卓然一心沉浸在悲痛里，没有注意到。

他捡起骨刀，重新放在沈卓然的手上，他见不得沈卓然满心都是伤痛的模样，小声哄着道：“以后我帮你。”

沈卓然手里的触感愈发的明显，他意识回笼间察觉到艾洛尼斯的意思，摇摇头轻叹：“这不是你应该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