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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棉提举司?”
听上去好像不是什么大官。
“只是一个五品的地方官而已。”
苏浅笑的甚是讽刺。
“所以……”
静笙也想到了这些,“他并不是主谋?”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一个区区从五品的木棉提举司,就算贪了,他也没有那个胆子和那个能力,能吞下数百万的军需。”
“那后来……”
“这个案子就这么草草收了场。”
“怎么可以如此草率就定了案?”
总之一句话,牵连甚广,而法不责众。
“那……那数千名士兵就白白死了?”
静笙只觉得有口气堵在喉咙里,吐也吐不出来,咽也咽不下去。
“这件案子,是我祖父亲自喊停的。”
苏浅摇摇头说道,“也是因为这个案子,钱师叔上弹劾了祖父,他们师徒俩因这个案子反目。”
苏太傅对钱篑安的感情甚是纠结,因为他的学生几乎都是人精一般的存在,只有这个钱篑安,就是个榆木脑袋楞头青!
苏太傅爱惜他的才华,却又恼他的迂腐不知变通。
苏浅祖父到现在还在恼,这个徒弟当初在朝廷之上,把笏板丢在自己身上。
“当时前线战事胶着,朝堂人心不稳,此案又牵连甚广,今天牵扯到了大半个朝堂,若想要将朝中蛀虫尽数拔除,只怕……会连这江山社稷的命脉一同拔出来!”
听苏浅这么说,静笙丧气的趴在苏浅的膝上,“我知道,阿浅是想说,当年的那个案子和今天的案子异曲同工。”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案子也会像当年的血棉案一样,查到某个程度之后草草收尾。
“别叹气啊,”
苏浅揉揉静笙的小脑袋,想让静笙开心一些。
“当年父皇羽翼未丰,可这十几年来,当年案子中的蛀虫已经被父皇明里暗里给清除了不少。
天理迢迢,公道自会来的。”
“迟来的公道,就没有意义了。”
静笙叹气。
“什么时候,这世道才会河清海晏,世风清朗。”
没有流离失所,没有贫困苦难,更没有那成片成片的婴冢……夏日的知了声,伴着车轱辘的声音,一声连一声,枯燥的循环声,竟有一种催眠的魔力。
静笙趴在苏浅的膝上,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