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携偏头看他，眉头一挑，“不是要送我回去？”

晏长误含糊道，“你睡着了，没告诉我你家地址。”

顾携与他对视片刻，“……那算我的错？”

晏长误把烟拿下，“我家有客房，你可以将就一晚。”

顾携的眼光落在他抿着的唇上，又飞快移开，“好。”

两人一起下车，然后乘电梯上楼。

在电梯里，两人一句话也没说。

到了门口，晏长误输入密码，顾携靠在一边墙上，神情懒散，并不看对方的动作。

晏长误推开门前，看了眼旁边的人，“好了。”

顾携点头，抬脚跟上，一进门就问，“浴室在哪？”

晏长误随手把车钥匙放在门口的柜台，“这么晚了，你还洗澡？”

顾携脱下他的大衣，把手臂一抬，放在他的鼻子前，“身上沾了烟和酒，味道太重了，不洗的话，很难睡着。”

似乎没想到对方会有这个动作，晏长误愣了片刻，才低头去嗅了一下，他只闻到了淡淡的烟草味和独属于顾携的清香。

从少年到现在，那种味道没有随着岁月的发酵而改变，依旧如梦中那般好闻。

男人的气息打在手背，顾携的手指蜷了一下，“是不是很臭？”

晏长误摇头，“不臭。”

顾携放下手，“哦。”

晏长误转身去屋里给他拿来一套浴衣，“没用过，干净的。”

顾携把大衣搭在凳子上，才伸手去接。

晏长误带着他到浴室，打开浴头，等到水热了，才离开。

顾携关上门，没脱衣服，任由头上的水打湿身上。

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特意等在门口，又为什么要跟着晏长误回来。

顾携洗完澡出来，晏长误正在看剧本，见他出来，转身去柜台把吹风机拿出来。

顾携还在擦头发，见到一步一步朝自己靠近的人，低头看了眼他手上的吹风机和衣服，“你也要洗澡？”

晏长误:“嗯。”

顾携把毛巾随手放在沙发扶手，接过吹风机，“你充电器在哪？我手机没电了。”

“你先吹头发。”

见他打开吹风机，晏长误才向卧室走去，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根充电器。

顾携关掉吹风机，顺水把电充上，淡定评价，“你脾气好了不少，还会照顾人了。”

“还好。”

晏长误说。

顾携扫了眼房间，“我住在这里，不会打扰到你和你男朋友？”

晏长误:“没有男朋友。”

顾携:“炮友呢？”

晏长误从柜子里拿出床单和被套，“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