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宁不由得屏息，瞪大眼睛愣在那里，手中的奶茶微微颤抖，心底涌起惊涛骇浪。

他说，爱？

她失去了声音。

今晚的风很大，檀宁穿着短款羽绒服，陈述换了个位置，挡住风口，低头与她对视，“过去的事我从不后悔，只是有些遗憾，没能和你正常的相识相爱。”

心中五味杂陈，檀宁低声，“如果正常情况，我们根本不会认识。”

陈述回想他最初提出婚姻的动机，想来那时他就有了很浅薄的好感，鬼使神差，他们缔结婚姻，一切来得太容易，他忘记深究自己的初心。

她说的不错，如果不是恰逢其会，他没想过结婚，更不会主动和她发生故事。

他伸手揉揉小姑娘的头，笑容和煦，“幸好我们不存在如果，宁宁，能给我个机会吗？很多你该享受却被我之前快进的，我想补给你。”

檀宁面色动容，又有点胆怯。

陈述也不着急，“日子还长，在你不反感的情况下，我们可以的慢慢熟悉，你有很长的时间思考这个答案。”

她抬头问他，“你不是最讲求效率吗？”

为了遮风，陈述带她随便走进一家商场，一楼有家花店，他想起她很喜欢花，于是带她进去买了一束香槟玫瑰，亲手送给她，这才回：“效率和快不是一个概念，我在摸索一条走进你心里的路，无论花费多少时间都可以，我不懂花，但我觉得，这个颜色十分衬你，喜欢吗？”

他捧着花走近，檀宁一阵恍惚，婚姻中，她有过不少小心思，也曾偷偷自己给自己买花，想让他开窍主动送自己，结果他送自己一个玫瑰庄园，自那以后，家里没缺过花，却没有一束是他捧回来的。

她没有马上接过，“你都不问我喜不喜欢吗？”

“庄园每天会送花过来，每束花都是搭配好的，风格很统一，显然园丁不敢自作主张，一定是女主人的喜好。”

陈述牵过她的手，握住花束，“以前不明白花还要亲手送，但看到你刚才霎时迸发出的星光，我明白了这束花的含义。”

他的掌心温热，简单接触后马上撤回，那瞬间的热流顺着指尖涌入心脏。

月光铺路，鲜花为引，出租车一路疾驰。

檀宁抱着花坐在后排，陈述在她旁边接电话会议。

她看着那束香槟玫瑰出了神，他刚刚说目的地的时候，是西郊公寓，不是别墅。

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十几分钟，车子停在公寓门口，陈述先下车，打开车门等她出来。

不知何时，他已经结束了会议，倒是比以往快很多。

两个人住的地方在隔壁，电梯中的几分钟，檀宁设想了一万次一会儿去谁那边，万一陈述想要…她该怎么办。

事实是，她戏多了。

到了门口，陈述目送她进门，“晚安，做个好梦，明天早晨老时间给你送早餐，想吃什么？”

檀宁站在门内瞪圆了眼睛，所有的心里小剧场啪唧一下闭幕，气鼓鼓的，“随你！”

随即，啪的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