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朝这一瓢水没有浇在他的身上而是浇在了头上，他扔了水瓢，站起身来：“我叫你回去，我现在不需要你了。”

语气中略有愠色。

成梦被这瓢水浇糊涂了，他抹抹脸，仰着头，讨好地笑着：“为什么呀？”

上朝转身就走：“没有为什么。”

天界这边。

胜族今日突然请汝镜饮茶。

饮茶的间隙，他突然问她：“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汝镜抬抬眉：“你想知道？”

胜族笑：“想知道，我想知道我哪点不如他。”

汝镜看着他，说：“你哪点都不如他。”

“哦，是吗？能不能具体一点。”

胜族捏紧了茶杯。

“首先，你地位不如他；其次，你性格不如他；再次，你样貌不如他……”

未等汝镜说完，胜族就说：“地位？他不过是一个质子，而我是天帝！”

汝镜提高了几分音量：“质子？他是质子但他能在尊神之列有发言权，你有吗？”

好像是长辈在训斥晚辈一样。

“那你具体爱他什么？”

胜族的眼中开始有了哀戚。

汝镜平静下来，吃了一口茶：“其实我爱我自己远胜于爱他，我爱他，完全是出于他能给我想要的一切，尊重的地位，虚荣心的满足，还有诺言的兑现。

我曾经不过是一条低贱的黑蛇，父不疼，母不爱，朋友？少得可怜，爱人？嫌弃我的样貌和我劣迹斑斑的名声，就在我快要接受这一切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爱的人和他的弟弟用我得不到父母的爱来背刺我，梦见所有人的关心不过是出于那可笑的道德，道德看不见的时候，他们就放任我不管，我醒了，泪流满面，原来一切都像一场梦一样，在醒之前，我在梦里，暗自下定决心，我要得到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人的宠爱。”

“从那以后，我就开始偷学灵蛇一族的秘术，渴望有一天足够强大，可以接近那样的人。”

汝镜看他一眼，“所以，你明白吗？他跟你一样，都中了我的秘术。”

她又启唇轻笑，“你很傻，他更傻，不仅给了我偏爱，还给了我尊位，而你，什么都不能给我，我凭什么爱你。”

胜族倒吸一口凉气，原来，她的爱，一直都带有目的，他突然不敢再去面对她，觉得她这么虚假，他迟早有一天会死在她手上，而且还是被骗死的。

他垂下眸子，问：“那你答应过我，要帮我换羽重生，可还算数？”

“自然算数。”

汝镜又吃了一口茶。

“但是现在我连一个永生之人都找不到，哪儿能得到永生之人的心脏呢？”

胜族站起来，走到栏杆前，俯瞰下面的众生。

汝镜吃茶，慢悠悠地说：“不是还有一个上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