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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夸她柔软,所以轻易就被他的大手-折迭起来,那双有力的臂犹如铁钳,使-她不得抵抗的-坐住他的根基,以此奠定他们未来的命运。
她-雪-白-的两条-腿像纸片飘在空中,一只鞋掉了,一只鞋还挂在脚尖上,频密的颠,深-重的晃。
门窗上倒映着守夜宫人的影子,都寂静如泥塑无声,万籁俱寂春夜中,只有一声长过一声的野猫嘶叫,双双打着滚从房檐上纠缠而过。
殿中未燃火烛,不然定然能从窗户看到皮影戏中精彩的打斗剪影,时而你将我擒于地上,以棍棒教训,时而又缠斗的交迭在一起,不分你我,你缠我腰,我锁你颈,打的难舍难分,齐齐都发出不知是疼是痛快的喟叹。
很快就有一人体力不支败下阵来,却不肯投降,于武者而言,投降无异于自废武功,名声尽毁。
被拽住两臂抛的高高的,双脚始终挨不到地,才下来又被长枪-顶-上去,发出低弱的可怜的求饶声,令人不得不感叹武学之精妙。
葫芦不知道从那儿钻了出来,对干爹挤眉弄眼的笑:“干爹,我去备水。”
这活儿下面人干就行了,葫芦虽然年纪小,但在内官中也位列四品,仅次于干爹荣禄。
荣禄甩拂尘,“去,一边去,还早着呢,这才几更天。”
无根之人,又年长,从前夫人在的时候,身经百战听过不知多少回了,早该心如止水。
可阔别三年再听到这憾人的动静,荣禄耳根子又烫起来,知羞是人的本能,但这动静未免太大了,那里应该是陛下闲来博弈用的棋桌吧?
小小一张,手脚都舒展不开,怎么就挑在那儿了呢?也只够南姑娘一人躺上去,再加个陛下那桌子岂不是得塌,听着也似要受不住了,令荣禄疑心该不会要把墙撞破。
南姑娘被送进去时,他扫了一眼,娇娇小小的一个人,和夫人当年差不离的身量,头一回,吃的苦不会比夫人少。
荣禄思索了下,揪了葫芦的耳朵过来:“你去瞧瞧太医院今夜谁值班,若是轮班的是素来嘴严不多事的,就带过来候着,要是没有,那就去摇醒一个这样的,最好是擅长女科的,再端把椅子来让太医院的大人坐,今晚没那么早结束。”
葫芦去了,里面的动静也息了,荣禄没敢作声,果然不一会儿,殿中又传来疾风暴雨的动静,比之前尤甚。
从棋桌,到柔软的波斯地毯,屏风,御榻,镜台。
桑桑被姜献抱在怀里,神智昏昏,她被他挟着作画,偌大的寝殿到处都是他们留下的画作和墨迹。
姜献是画中高手,他生来有一支勃发好笔,她肌肤细腻更甚熟宣,他以浓墨溅她,她夹-紧墨宝以作回馈,画的次数太多,加上画师又迅猛锐进,力道劲透纸背,熟宣终于不堪重负破裂,满身褶皱奄奄一息倒在地上,兜不住的墨汁洇散开来,上好的熟宣,竟似浸泡在墨水之中,轻轻抽-触。
前世,今生,两回。
竟都是她求他给的。
第一回他求不得,她被迫为母妃报仇委身……第二回,造化弄人。
帐中充斥着淡淡浊月星,桑桑紧闭双眼,像是睡着了,若仔细看,能看到她脸上异样的红润和急切的鼻息,如一枝被折断的晚芙蓉,娇娆倦怠。
折花之人不知节制,掌心覆住花枝的伤口,桑桑抓住他的手背,鼻音浓重:“不可以……”
未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