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兴许真的是早年作恶作多了，当初被人威胁着害死了那么多人，害死了俞才人和她的夫家，害死了俞才人女儿，后来的玉芙夫人，穗娘……

她日夜难安，哪怕出宫后也噩梦连连，前往寺庙磕头赎罪，可都没什么用，噩梦依旧，困扰了她很久很久。

直到桑桑的出现。

她实在不知道她和桑桑有什么缘分，可桑桑陪着她，她就能睡得踏实，听到桑桑的呼吸，她脑中紧绷多年的弦，似乎就松开了，不再难受，不再痛苦。

李婆婆踉跄着回到屋里，坐在床上，摸到了一对阵脚细密的护膝，那是桑桑给她缝的，蛮蛮说，桑桑花了好几个晚上，眼睛都要熬花了……

李婆婆抱着那护膝，终于痛哭出声，她是把桑桑当亲生孙女来待的呀，她被逼着做了那么多恶事，到老怎么还能眼睁睁瞧着他们毁了桑桑？

戴着护膝，李婆婆一步步艰难走到了县衙。

“杀了吧。”

承王妃淡淡的道，她放下了车帘软布，彻底盖住那老妇的身影，“死了后，尸体送回去，就说是不慎淹死的，记得别让人察觉。”

李婆婆颤着脚踩上县衙的台阶，还没来得及告状，就被两个人一左一右拽了下去，那两个人宛如认识她似的。

“李婆婆，你怎么在这儿，我还在找你呢，快快跟我走！”

“你们是？”

李婆婆被他们强行带走，疑惑的看着二人陌生的面容。

然而还不等她再问，两个人忽然拐进一条水边小路，一人捂住李婆婆的嘴，一人按住李婆婆的头，抬脚将她踹进了河里。

回府，听到下人传来承王收了桑桑的消息，承王妃摆摆手，似累了，柔柔打了个哈欠道：“收了就好，让卫妈妈送点助兴的药过去，别让那不懂事的丫头坏了王爷兴致，我累了，要去休息一会儿，没什么事不必上报了。”

都结束了，她只用等着一年后抱世子就好，那孩子对她来说也只是个傀儡，就交给卫妈妈养，等有一日她能和承王和离，也就用不着那孩子了。

至于这个桑桑，不能留太久……若承王宠得厉害，容易威胁她这个王妃的地位。

承王妃想好了，等生下了孩子，就让卫妈妈杀了她。

女人生孩子犹如过鬼门关，难产血崩，那真是一个再天衣无缝不过的借口了。

想着，承王妃的心情越发愉悦，她回了房，和林玫姐妹俩和衣躺在床榻上说私房话。

“陛下快到了，咱们若是走之前能和陛下见一面就好了……玫儿，卫妈妈那儿有不少灵丹妙药，用在男人身上既可助兴又不伤身，不如就趁这次机会，姐姐想办法送你去陛下跟前将此事定了，等回宫的时候，你可就是陛下身边唯一的女人了，封妃指日可待。”

罗裙

——陛下身旁唯一的女人。

仅仅听着，林玫就心潮澎湃，她掀起薄润的眼皮，嘴角翘起，呼吸都急促起来。

“等这一天，不知等多久了。”

承王妃：“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