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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你瞧天上的那两颗星星,是不是像极了我们?”
二人不知在了望台上坐了多久。
一任寂静中,淮鸢浅浅闭上了眼。
凉风拂过脸颊,好似一切烦忧逝去,仇恨不再,悲伤忘却,只需感受风中裹挟爽朗,只需听身侧旌旗晃动如鼓声。
她从未这般放松过。
“吴智曾借把脉之机,屏去众人与贵妃密谈。”
淮鸢瞬时睁眼,直直望着天空许久,终缓缓眨眼,偏过头去。
晏屿青眼睫极长,掩了半边眸光,缓缓道:“他向来与你父亲不合,你可知?”
吴智,她怎会不知?
以太医之名搜刮民脂,宣称无需把脉即可开方治病,何其荒诞可笑?
每每谈及此事,父亲皆是扶额怨叹,只云:“此非医者之哀哉?”
他们二人在太医院贯来是处不来的。
一个是惟愿世间再无疾痛,一个是欢迎常来,如何能心平气和交谈?
可也仅限于此,若说有何深仇大恨,那亦是没有的。
“你是说吴智挑唆?可何至于此,还强强安了叛国这般罪名置我们全家于死地?”
淮鸢不信怎会仅因理念不合,便下这般狠手。
况她曾见过吴智。
那时她十二岁生辰方过,父亲连着数日拘在宫中同一众太医编撰医书。
她拎着一大袋吃食衣裳,自午门东侧入宫,走了一道幽长深远甬道,时有门径通向别处,四通八达,轩昂壮丽。
那时她只觉宫内肃然严整,红墙黄瓦威立,那满镶绿琉璃的黄瓦高得都将看不清,好似下一秒就要掉下将她压垮。
浑噩间,布包不慎滑落。
伴着“呀”
的一声,前头带路的小太监回头,蹙眉催着:“贵人快些收好,等等来了人就不好了。”
他越催,淮鸢愈是慌乱,万分急切下手指不受控制发抖,如何也拾不起掉落之物。
便是在这时,他来了。
帮着收拾,又温声安抚,问清她是来寻淮昀也没说什么,亲自带着她入了太医院。
待见了淮昀,还轻笑打趣:“这下见了父亲可别再哭鼻子了啊。”
因此,无论后来父亲如何在她面前指责怒斥,她皆从不附和。
她只想,那日所见的大哥哥,怎可能如父亲所言那般不堪?
可后来吴智的名声越传越广,神医之名不知何时也被冠及他身。
淮鸢只沉沉想道,人都是会变的。
然若说他恶意陷害,淮鸢只摇头。
他怎么会?
正当淮鸢欲争辩之际,俄闻男子声音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薄情。
他缓缓道:“那日是在你父亲住所发现的辽国人。”
不多时,北风骤起,如利爪狠厉掠起她肩侧乌发。
淮鸢眸色极浅,轻柔的声音在空中飘散。
“父亲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