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知道吧，我早就签约了，知道枚枝阿姨手上提的唱片是谁的吗？”

顾清遇挑衅道，“那是我出的。”

沙发上的男人眉心一跳，只觉浑身血液倒流，心脏跳到即将破裂，眼眸中滚烫的怒气若有机会施展，仿佛会将世界燃爆，

他眸光在少年身上扫射，如寒光凛然。

沉默间，顾志宇倏地笑出声：“不愧是我顾志宇的儿子，以前还觉得你一点没随我，看来不是不像，是在这儿等着我呢你？”

“谢爸夸奖，不过您有一句话说的特别对——”

“我就是喜欢嫣然。”

“怎么着吧。”

之后顾清遇并没有打算过多停留，他背过身去，光影穿梭在父子俩之间，宛若隔着层层尼龙布料，难以穿透。

走出家门，顾清遇回忆了很多曾经的种种。

他的步伐轻巧了好多，内心的一堵巨石仿佛有了归属，从他心尖消失。

宋祁打开家门，忽觉自家客房透着光，他放下钥匙关上门，身上的外衣没换，气息不是很稳，给人种风尘仆仆的错觉。

房间里漂浮着股尼古丁的香气，宋祁差异地看向桌前面对着电脑，有些烟雾缭绕的少年，纤长的指尖当中夹着一根烟，他靠在椅背上的侧影颓废又痞气。

认识这么久，印象中的顾清遇就连酒都没喝过。

第一次破格就是……

他关上卧室门，拉了条椅子坐在顾清遇身边，后者头也不转，声音出来：“来你家借宿一晚。”

“行啊，不过……你这是？”

他的话似有所指，顾清遇把烟掐灭，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芒果糖，与苦涩冲撞，那颗糖显得异常甜腻，果香弥漫，冲淡了烟草气息。

“别跟嫣然说。”

“干嘛啊，想在女朋友面前装纯啊？”

声音的主人笑得毫不遮掩。

顾清遇也不反驳：“嗯。”

“想装纯。”

这个话题就这么结束，宋祁见他一直盯着屏幕发呆，好奇地凑过去，只是还没看清是什么，电脑便被顾清遇合上。

“小秘密？”

“知道还问。”

“咋啦，心情不好啊？”

宋祁顺手从顾清遇兜里掏出一颗糖，撕开包装放进口中，“这糖还挺好吃，怪有品位的还。”

顾清遇看着他把包装丢进垃圾桶。

“不是我买的。”

“好好好，别说了，有点扎心。”

不再自讨没趣，宋祁起身离开。

卧室门再次被关上，房间内恢复安静，黑漆漆的夜里全靠人工灯支撑，拉上窗帘，将门关好，顾清遇擦着半干的头发，捏着手机半天，无意间看见相册中的那个测试题的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