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太安静了，就那样静静坐着，像大型人偶，看起来还有点乖。

许秋白打算让他躺着了就走，于是伸手去脱他的外套，人就很配合地抬起了手。

平时西装板正、冷酷端庄的霸总，这会儿在酒精的作用下变成了一个乖宝宝，反差有点大，许秋白被萌到了。

“来，抬手，毛衣也脱了。”

许秋白从下往上撸他的毛衣，商寒也配合地抬手，甚至抬起了下巴，毛衣被轻松撸掉，连带着他的头发也被摩擦得乱了，许秋白看得一阵好笑，后悔没带手机了，应该把这一幕拍下来的。

“还有鞋，脱了就能上床睡觉了。”

许秋白的声音像在哄小孩。

他蹲下身，刚抓住脚踝，商寒就躲了一下，俯身拽住他的手腕。

他没有用多大的力道，许秋白轻易地挣脱：“怎么了？不脱不能睡，床会脏，要不你自己来？”

商寒似乎在消化他说的话，又低下头去，好半天才磨蹭着去脱鞋。

他穿了双棕色的马丁靴，大概以为是皮鞋呢，手指往后抵着，习惯性踮了下后脚跟，却没有成功。

商寒试了几次，万分疑惑地低头盯着脚，仿佛在怀疑自己的鞋怎么脱不下来。

许秋白在旁边看得乐不可支。

“脱不了……”

商寒缓慢说着，声音有些委屈。

许秋白笑够了，蹲下：“可以的，我来帮你。”

替他脱完鞋，许秋白还犹豫了几秒要不要脱裤子，最后还是放弃了，把人推进被窝，盖上被子，正要走时，他的手却被拉住。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商寒的手有些发烫，瞬间便如过度灼热的沸泉攀爬浸入皮肉，相触的肌肤一下发热滚烫。

许秋白转身，瞧着他安静地盯着自己，想走又被拉住，这次的力道可大多了。

“小白……”

商寒的眼瞳蓝得很明显，很奇怪，那平时不仔细看是看不大出来的。

许秋白仗着人醉着，俯身观察他的眼睛。

商寒的五官看不出外国基因，眼球却有这么一抹独特的蓝，不是湖水的那种蓝，是夜晚晴朗天空的深沉蓝。

“是我，你清醒点了吗？”

“……”

商寒停了停，才说，“有话跟你说……”

“好，你说。”

许秋白干脆就着床沿坐下，动了动手，抽不开。

商寒垂了垂眼，视线下移到相握的两只手，他清醒了些，脑子依旧有点晕，但知道眼前的人是许秋白，他握着他的手，掌心温度烫得要命，温度传递过去，那只微凉的手也变得温热起来。

商寒的呼吸忽然有些不稳，他长久地看着两人相握的手，脑子又变得更晕了。

“你要说什么？”

许秋白又问了一遍，迟迟没有得到回答后，他才意识到这人还醉着呢，估计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