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仁洲这下清醒了，但有些不太能理解秦济话里的意思，在他看来那段友情早就已经结束，而后两个人的关系朦胧，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如果是按照秦济的主观判断现在才是彻底的结束那一段友谊，那往后秦济一定会找一个新身份呆在他身边。

秦济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连晃都没晃一下，封仁洲抽回神，这个拥抱他可以给，给那长达半年的友谊，给秦济那段时间所付出的一切。

秦济直接搂住靠近自己的封仁洲，那当真是一个客气普通的拥抱，他没有越界，封仁洲任由他抱着，普通拥抱的时间短短几秒，结束后封仁洲想出声提醒，却被秦济忽然打断，“辛苦了。”

似乎有一滴水珠落在水平如镜的池面，水滴打破水面，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封仁洲无声地抓住了秦济的西装下摆，把要结束动作的话语咽了回去。

秦济抬手拍了拍他的背，“太累了吧？其实你做得已经很好了。”

封仁洲低头把下半张脸埋进秦济的颈窝里，嗅到的还是那股熟悉的香味，它特别淡，是一款木质香水，是在较为成功的男性身上可以时常闻到的味道。

非常普通平淡，但封仁洲闻着很安心，之前他发烧那次秦济背着他，他闻到的也是这股味道。

当时他把全部重量压在秦济背上，一个一米八几成年男性的重量，一百四五十斤，秦济甚至比他还要瘦些，但他知道那人是秦济，就可以完全压在秦济身上，因为秦济永远不会摔跤或者觉得累而放下他。

这次也会是一样，就算封仁洲要在秦济肩上趴个两小时秦济也不为所动，秦济永远会包容他的小脾气，接受他的脆弱与不堪。

封仁洲的头发蹭的秦济脸痒，秦济抽空抬起一只手抹了把脸，封仁洲半天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秦济只觉得心跳加速耳朵发烫，继续安抚性的拍着封仁洲的后背。

“怎么了吗？”

封仁洲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站直身体脱离了这个拥抱，抬手摸了摸后颈，“没什么，谢谢。”

⊙

秦济朝他笑了笑，犹豫两秒后还是决定问出那个问题，“之前你说考虑考虑，有结果了吗？”

封仁洲没及时回答，抿着唇认真思索着，秦济抓了抓头发觉得自己操之过急，封仁洲累了两天还要去思考自己对他的感情问题太为难他了，连忙说：“你可以不马上回答，是我太操之过急了，你别太为难。”

封仁洲惯性地“嗯”

了一声，没说是也没说不是，秦济又补了一句，“我不想把这件事变成你的困扰。”

闻言封仁洲皱了皱眉，略微不悦地看了眼秦济，“不是我的困扰。”

秦济一怔，封仁洲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不可避免地为自己辩解，“任何人对我的感情都不会是我的困扰，反而你一直把自己的姿态降低，对我而言这才会让我觉得压力很大，我以为我不正面回答你你可以猜出来，你这么聪明，怎么就在这死磕在这了？”

站在封仁洲的角度来看，秦济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他放弃太多，收起利爪只露出柔软的肚皮，封仁洲觉得非常有愧疚感，这已经不是他喜不喜欢秦济的事了，如果喜欢，在一起后秦济只会更加顺从隐忍，如果不喜欢，封仁洲恐怕会怀揣着这份愧疚直到陷入下一段感情。

封仁洲从小到大就没做过太出格的事，偶尔是会比其他男生调皮一些，家里人的偶尔纵容让他有些小性子，但他彻头彻尾就不是一个会肆意玩弄别人感情冷心冷血的人，他也会因为别人过重的感情而愧疚，看到可怜之人或者事情会内心触动热泪盈眶。

秦济把这些问题全部推给他，给他全部选择权，但秦济没有想过这些问题根本不是他能回答得了的，至少是现在一个意气风发满怀善意的封仁洲回答不了的。

秦济罕见地瞪大双眼一脸惊讶状，几秒之后恢复了正常的神情，正如封仁洲所说，他很聪明一下子就明白封仁洲在说什么了，懊恼感油然而生，他手指轻颤，“我做错了，对吗？”

封仁洲解释不清了，秦济明白了还是这副死样，方才还算旖旎的气氛被打破，封仁洲现在不仅不想跟他耳鬓厮磨，甚至想跟他打一架。

封仁洲干脆冷着脸不说话了，秦济抬起眼看他，“我真的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想把选择权交给你，我没有觉得你是…那样的人。”

秦济不想再执着于这个问题，只说：“我会改的。”

封仁洲这才撩起眼皮看他一眼，秦济又燃起了希望，又点点头以表坚定，随后把手伸到了封仁洲面前，“掐我一下。”

封仁洲彻底无语了，“我真没有这种癖好。”

秦济解释道：“如果以后我再这样，你可以掐我一下，以示警告。”

封仁洲说没有奇怪癖好就是真的没有，无语地拧了把秦济的手臂，力道挺轻，不痛不痒的，秦济收回了手，“下一次就这样拧我。”

——

小狗虽然一直没有家但出生没多久就碰到了封仁洲，属于是半流浪半家养的，秦济直接跳过了观察期带去了医院做检查，封仁洲带狗打过疫苗短期无需再打，在店里洗了澡驱完虫一身蓬蓬香香的，秦济买了必备的狗窝与玩具，买了试用装的狗粮怕它不爱吃。

取名的时候秦济问过封仁洲，封仁洲大手一挥回复了个旺财，秦济购买狗牌的时候差点就用这名字了，幸好封仁洲及时止损，说让秦济自己想，秦济的态度明确，他觉得旺财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