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妈从冰柜里拿出大瓶的果粒橙，柳闻鸥推脱不下，最后只能把一张五元的纸币扔在台上飞快跑走。

“每次都这样，买个东西和做贼似的。”

她嘟嘟囔囔着。

穿过马路，她回到小区门口，站定。

隔壁的社区大楼二楼亮着灯，一楼门口拉着红色的横幅：【欢迎各位专家莅临中国脑膜瘤都学科诊疗协作组会谈！

】

霍郡昇没骗人。

可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人家想做什么是他的自由。

她看了看时间，距离八点半还有二十分钟，远处忽然传来人声的喧嚣。

医学会谈结束了，一群人一下涌出来。

柳闻鸥下意识想要往小区里走，心底泛起一丝心虚。

霍郡昇在一群中年人里分外显眼，当然，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马路对面的柳闻鸥。

都说人最怀念的还是初高中时期的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对未来拥有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亦如此。

好像没变，又好像变了。

柳闻鸥的视线只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秒，霍郡昇却在对视的那一剎那之后径直走来，眼底含笑看向她。

“你在等谁？”

来到她面前的第一句话是问自己这个问题。

霍郡昇不傻，这人一手酱油一手大瓶果粒橙，肯定不会是专门在这里等自己的。

白天他说出让柳闻鸥结束来找自己时，根本不抱有任何希望。

“等我爸。”

柳闻鸥低声说，“他今天出差回来。”

没等霍郡昇回答，她紧接着问道：“今天的会谈有什么收获？”

“呵。”

对面的男生低声笑了。

“收获很大，你想听的话我改天好好和你讲讲。”

“你跟我讲这个我也听不懂。

算了，那你赶紧回家吧，都这么晚了。”

柳闻鸥开始催促他，不知道这个人怎么想的，一直站在这里。

她在等爸爸回家，霍郡昇在等什么？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两人面前，柳爸从驾驶座里探出头，看向柳闻鸥，欣喜道：“妈妈跟我说你来接我，怎么不在里面等呀？”

注意到旁边的霍郡昇，伸出右手招了招：“小霍你吃饭了没，没吃一起上家里吃点啊。”

“爸，他刚参加……”

柳闻鸥想替人拒绝。

本人：“谢谢叔叔，那就打扰了。”

“那你俩先往里走，我去停车场停个车，楼下见！”

柳爸丝毫没有任何犹豫，脚踩油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柳闻鸥：……真是亲爸。

明明才第二次来到家里做客，柳妈对待霍郡昇却犹如对待自己孩子一般自然。

“小霍，你多吃点，别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