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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不该来的,不该打扰你原本平静的生活,更不该……不该来司家。”
她几度哽咽,说完这句话,转身小跑着离开。
裴聿也没料到司蕙珍会突然说这样的话,一时间,面若寒霜。
“司宁——”
司尧起身向前追去,被裴聿拦在小院门口。
“裴聿,我是她舅舅!”
司尧胸口起伏不定,沈司宁一溜烟已经不见了踪影。
“是又如何?”
裴聿神色漠然,凉薄的唇瓣轻启:“你敢说你这些日子接近她,逼她和那老人相认,不是在替司家弥补对司婉的遗憾?”
“她是司家嫡系血脉,我们是百年氏族,迟早要写进族谱。”
司尧不想同裴聿争执,当务之急,只想寻回沈司宁。
“司总,适可而止。”
裴聿打心底就没拿司尧当过舅舅,抬手扣住他的臂膀,“宁宁从不屑认回司家。”
他直视司尧的眼睛:“有我就够了,我当她唯一的家人。”
“若司宁没有遇到你呢?”
司尧渐渐冷静下来,同他对峙:“她不可能永远不回来。”
“司总搞错了。”
裴聿轻嗤:“不管宁宁有没有遇到我,司婉的死,都是你们司家一手造成的,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裴聿一席话,让司尧定在原地,他苍白的解释道:“所以,我们在尽可能的弥补了。”
“这不是弥补,而是变相逼迫。
别把这份慰藉寄托在我太太身上,她不欠你们的,相反,是你们欠她诸多。”
裴聿一点点松开抓着司尧的手,冷峻的容颜上镌刻着十足的冷意。
见他离开,司尧还要跟上,被裴聿冷声拒绝:“司总留步,我的太太我自会哄。”
赎身第三十五天
这里地处海市近郊,且司家老宅远离公路闹市,交通并不便利。
周遭安静极了,道路两旁的梧桐树洒下一片片光影,沈司宁循着记忆沿途慢悠悠晃着。
形单影只,漫无目的。
过往的车辆匆匆疾驰,偶有一两个行人,也是附近的土着居民,并不识得她。
这种自由的感觉让她神往,没有尘世复杂情感的缠绕,仿佛天地之间,只有自己。
十多分钟后,黑色的宾利在她身侧停下,副驾车窗半摇,裴聿从驾驶位侧头看她,“宁宁,上车。”
沈司宁的表情略显空洞,收回放空的思绪,微微一愣:“你这车……”
“司尧的。”
裴聿笑得肆意,语气里满是理所当然。
沈司宁拉开副驾车门,她本也没打算真的走回去,只是情绪极度低落时,不知道还能去哪儿,想随意散散心,掩耳盗铃地短暂逃避。
裴聿像变魔术似的拿出一根棒棒糖,随后启动车子。
她伸手接过,眼尾因为哭意还泛着红,“我又不是小朋友。”
嘴上说着,手里却已经撕开糖果包装,含进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