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他试图去问一个发烧说胡话的人说了什么梦话，肖旺觉得自己也病了。

等他的唇印到凌予宁的额头上，他觉得自己疯了。

每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凌予宁都会画画，只要拿起画笔一切杂乱思绪都会归于平静。

只有画画的时候才能什么都不想。

这几天肖旺见凌予宁不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画画就是出去写生，从那天之后两人都没有什么交集。

肖旺看着凌予宁把小白抱上三轮车，然后远去的背影，一个眼神都没留给自己，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吗？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肖旺开车去农场的路上，回想那天自己还是失眠了，早早起床没想到一直赖床的人今天却比自己起得还早，在厨房里不知道在干嘛。

等走过去才发现小孩在手忙脚乱的准备早饭。

凌予宁听到动静也回过头来，眼神里带着紧张无措。

肖旺心里一紧，他看不得小孩这样，上前接过那可怜的煎锅，煎蛋已经糊了。

“你病刚好，怎么不多睡会儿。”

肖旺边说边重新拿了鸡蛋，打进锅里。

凌予宁看着他的动作说不上的灰心，明明想好好表现一下的“我想给你做一次早饭，以前都是你照顾我。”

凌予宁接着说“我还煮了粥，你看粥是好的。”

他打开锅盖给肖旺证明，希望肖旺能夸夸自己。

肖旺看了一眼，却不敢去看凌予宁的眼睛“吃完了你就回房间在睡一会吧，你还没完全恢复，这两天先不用和我去锻炼了。”

边说他边盛出煎蛋，端到餐桌上。

留下凌予宁一个人站在那里，傻傻的不知所措的，注视着肖旺。

餐桌上凌予宁看着自己盘子里完美的煎蛋，又看了看肖旺面无表情的吃着那两颗糊掉的煎蛋。

“别吃了。”

他说。

“没事儿。”

肖旺没抬头，把那两颗鸡蛋吃掉了。

凌予宁放在腿上的手指动了动，他看着肖旺语气很平静“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惹你生气了？”

肖旺拿粥的手顿了一下，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拿起勺子尝了两口。

“你瞎说什么呢？我就是这两天太忙了。

我要赶快去工作了。”

他站起身，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但对面的人一眼“对了，粥很好喝，谢了。”

凌予宁一个人坐在那里，他坐了很久很久。

由于凌予宁语气出奇的平静，由于肖旺从始至终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一向爱哭的人那天到底有没有哭，又流了多少眼泪，他不知道。

这之后两人除了一起吃饭就真的没什么交流了。

也好，肖旺默默的想着。

等到凌予宁回到自己的家，一切都会过去的。

我不能任由自己做错事，这会毁了他的。

不能，我不能这样。

攥紧方向盘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是不是代表没有那么甘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