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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可他依旧想为白于斯写情歌,写作词作曲编曲都由他一手操办的情歌。
看着朱无阙蹙起的眉毛,白于斯蓦然笑了,吻着他的下巴,而后站起身来。
“那你就继续想着吧,我要先回去备课了,拜拜。”
朱无阙抱了个空,“喂,你作为情歌中的另一位主人公,好歹也给些提议嘛。”
回答他的是一阵笑声,和海明威黑塞抢鸡肉干的动静。
“不给,自己想去,这是你写的歌,当然要你自主独立完成。”
朱无阙百般委屈,只好拽过笔记本,可怜兮兮地重改着歌词。
午后便这样,在修改了一遍又一遍的歌词中溜走。
安宁,静谧。
写到最后,朱无阙也不知道他在写什么了。
勾勾划划许多页,都词不达意。
他叹气,将本子扔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飘到猫爬架前熬猫。
无论怎么写,好像都无法概括他对白于斯的感情。
真难办。
躺在柔软的毛毯上,朱无阙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加百列的肉垫,任凭路西法在他的胳臂上轻柔地踩着。
疲惫困倦。
白于斯备完了课,从二楼的书房中走出来,垂头就看见了一楼地板上,与路西法和加百列一起熟睡的朱无阙。
他确实已经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一直在忙着写歌,忙着确定暑假的旅游摄影选点。
白于斯无奈笑着,下楼步入阳台,收拾着吉他与谱子。
今天晚上很有可能会降暴雨,和他们初次拥抱时、那样猛烈的暴雨。
潮热,高温。
天已阴沉,风雨欲来。
白于斯翻开某人新写的又一本歌词,越看越压不住笑意。
看到最后,他的手顿住,捻着纸页,许久没有松开。
最后一页,内容无他。
“写给你的。”
“写给我的。”
本子被合上。
“轰隆——”
暴雨如期而至。
番‖朱无阙,从前与死亡(1)
很久很久以前,有人问过朱无阙,假如有朝一日他长为成人、有钱有闲,最想做些什么。
那时刚上三年级的朱无阙没有过多思考,直截了当地回绝了这个问题。
因为他觉得,他活不到成年。
————
朱无阙生于冬末,那天难得飘了细雪。
姚欣生了场大病,在鬼门关前待了许久,从此卧榻不起,每逢阴雨天气,必定头晕膝疼。
朱嘉明在外地做生意,舍不得掏一张回程火车票的钱,便通过一根电话线,仓促地和姚欣说了几句话。
朱策伏在小小的婴儿床前,用手指小心地戳着弟弟紧握着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