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那棵大树上不知何时有鸟停留，时不时发出“啁啾”

的欢快叫声，仿佛是在回应自己的话。

“这是？”

颜鹤温柔一笑，动作轻柔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俯身抱住她，柔声道：“是她，她也想你好好活着。”

所有人都希望她放下过去往前走，所有人都希望她能好好活下去。

郅家冤屈得以洗雪，一切都该结束了。

郅晗仰起头看向颜鹤，以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能看见他的侧脸。

只见他耳朵鼻尖都冻得通红，嘴里不时吐出白气。

就在这时，颜鹤把头转了过来，目光和她对上。

“怎么了？”

他问。

郅晗藏在衣袖里的手抽出来，不由分说覆在颜鹤冻得冰凉的脸上，“你大伤未愈，不在房里休息，出来淋雪受冻做什么？”

温热的掌心将温度一点一点传递到颜鹤脸上，他握住郅晗的手，不轻不重地吐字，像是在抱怨。

“没有在客栈见到你的踪影，一直等到黄昏都没有你的消息。

我原本想亲口告诉你翻案的消息，以为你会很高兴，可是没想到你竟然一心求死，全然不顾及我。”

郅晗没有回话，起身打算扶他起来，“这外面太冷了，我带你回去。”

颜鹤却没有要起来的意思，说出带着赌气意味的话，“你要是还想用如此极端的手段了断此生，那我也不要起来了。”

噗呲——

郅晗忍住笑意，俯身凑近他的耳边，轻声说：“我答应你，以后都不会了。”

紧接着，她又说：“所以……你要不要起来？”

说话呼出的气轻的像羽毛一样扫过颜鹤耳边的肌肤，面对如此挑拨，他的耳根子再次不争气地红透了。

“嗯。”

颜鹤的腿伤本来已经好了一大半，行动也即将恢复如初，奈何又在冰天雪地里跪了这么久，刚站起来的时候双腿失去知觉，险些没站稳。

情急之下，郅晗连忙伸手拉他，却被他逼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撞上树干才被截停。

“呃——”

郅晗吃痛叫出声，没等她反应过来，颜鹤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

“唔……”

颜鹤的嘴好巧不巧碰到了郅晗的唇，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般打得她措手不及，郅晗睁大了双眼，眼里那抹错愕转瞬即逝。

渐渐的，郅晗脑中一片空白，顺从地闭上眼睛，她忘了思考，而是本能地抬手揽住颜鹤的腰，抱得越来越紧。

情到深处时，颜鹤扣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禁锢着她的腰线，使她贴合自己。

颜鹤突然停下，低头在郅晗嘴唇上咬了一口，随后单手撑住树干，眼神迷离、声音沙哑对她说：“小晗，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好吗？”

“好，我答应你。”

寒风卷着雪花扑来，依稀能听见雪落下的声音，颜鹤比郅晗高，替她挡住了空中飘着的雪。

颜鹤玄黑披风上挂满了白雪，一阵风吹来，吹走了落在他头上的雪，不由得打起寒颤。

他说话时，嘴里不断吐出白气，“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