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易和杨凡对视一眼，看来离婚对段臣晖的打击还是挺大的，再加上脚伤，再加上虫族蛋事件，于是把辞职弄得顺理成章，也十分激烈。

其实一点都不像段臣晖的风格……

“那一会儿我们再来找你。”

乔易没办法，只好和杨凡先回去。

“嗯。”

段臣晖点点头。

乔易他们走了，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他看向前面，天边的雪山和冰湖连成一片，空旷而寂静。

段臣晖看了一会儿，靠着椅背闭上眼睛休息，有冷风从前面吹过来过来，但突然之间所有风都停止了。

段臣晖手指微动，睁开眼睛看过去，一个穿着白袍的人从天边走过来，他走过冰湖，沿着唯一的雪路走向他。

“何清。”

“将军，很久没见。”

何清一眨眼就走到跟前来。

段臣晖微微抬头注视着他：“你不是已经走了？”

何清从怀里拿出那个药瓶来：“这是丹药，我曾经说过会医好将军的腿。”

段臣晖望了他很久没有接药瓶。

“这是我的承诺。”

何清又说。

“多谢。”

段臣晖问他，“那我们算没有因果了？”

何清一愣，突然笑了笑：“是的。”

“但我也想请教一下，什么才算彻底了断因果？”

段臣晖把药瓶接过来，何清刚想收回手，他忽然反手捉住他的手腕。

“你就不该回来。”

一颗佛珠

何清突然被段臣晖捉住手腕有些反应不过来，他过了半晌才说：“我只是在遵守承诺。”

段臣晖依旧没有松手，但他也没有用力，只要何清一挣就能挣开，他抬头望着他，他已经给过何清一次机会，也给了彼此一次机会。

“如果我的伤一辈子都无法好呢？”

段臣晖几乎是意有所指。

“我会医好将军的。”

何清认真地给他保证。

段臣晖笑了笑，松开他的手：“但这个伤我说好了才算是好了。”

何清沉默片刻：“段将军你这是在耍无赖。”

“对。”

段臣晖点点头，“何清，我不知道你入世多少年，但有些因果不是你想还就能还的。”

他顿了顿，紧紧地盯着他，“太迟了。”

何清握紧佛珠，后退了一步，又迟疑片刻却没有离开，他低头看着他：“那将军想怎样？”

“除非你能度化我。”

段臣晖微微眯眼转动着轮椅回去，“乔易和我说了，你们修道的很讲求因果和心魔，很不巧我两样都占了。”

何清站在原地，看着段臣晖越走越远，他怔了一会儿缓缓跟上去：“将军的心魔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