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结束后，灵泽没有被放下手术台，实验员擡上来电击仪器，面对灵泽的目光，罗文只是说：“文物守护着对我的威胁太大了，我必须要找到他我才能放心，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忙，放心，这个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损害的，他只会让你忘记过去那些不美好的记忆。”

罗文捂住灵泽的眼睛，说：“我们会有一个新的、纯粹的开始。”

“大哥你终于醒了！”

余松扑到病床前，握住灵泽的手，像是久病床前的孝子，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你要是再不醒，沈曼这个恶毒女人就要给你上酷刑了！”

沈曼把床上破碎的金元宝收拾走，路过时顺手给了余松一巴掌：“晚上睡觉记得睁眼睛。”

灵泽摸了摸胸口的位置，问：“我睡了很久吗？”

余松：“久啊！

都三天三夜了！”

站在后面的梁少友忍了忍没忍住：“别听他胡说八道，才半个小时，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灵泽摇了摇头。

邬子云在一旁插嘴：“怎麽这次话这麽少，不问问你的江老板？”

“……”

灵泽抿了抿唇，他睁开眼的第一时间就看见江潮生了，只是，他心里觉得有愧，所以不知道该说什麽。

但话被人清楚的点出来，再逃避就显得刻意了点儿，他看向站在一旁的江潮生，伸出手：“你头上的伤是哪儿来的？”

“还不是那个罗文做的什麽破实验？只要他受伤江潮生就会受伤。”

沈曼把病床清理干净，然后斜着眼看江潮生：“人已经醒了，现在能坐下来处理伤口了吗？”

江潮生伸手很轻微的握了握灵泽的手作为回应，这才坐下来。

灵泽很想像之前一样插科打诨一句，但是话到嘴边怎麽也说不出来，手心的触感让他觉得发烫。

沈曼扯开江潮生的上衣，露出腹部因被海水浸泡过而显得格外狰狞的伤口。

灵泽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然后故作轻松的语气道：“你别骗我了，他想要受伤，必须是主动对罗文做了什麽才对。”

沈曼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看不出来啊，这年纪看的大了点儿，智商也变高了。”

沈曼也没有隐瞒，把大致情况说了一遍，然后看了眼江潮生，问：“对了，罗文说还给你用过电击治疗，你现在回归本体，想起来了吗？”

“想起来一部分。”

灵泽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细说。

反倒是邬子云有些好奇的看向江潮生，刚才经过余松简短的讲解，他大致明白了江潮生是一个老妖怪的事实，他问：“你是文物守护者，活了几千年，什麽事情都记得吗？”

“不记得。”

江潮生说：“每隔一百年我就会清空记忆。”

“啊？”

邬子云深信不疑：“那你不就不记得你的朋友了吗？你就没想过为了沈曼他们，带着记忆继续生活？”

江潮生额上已经疼出了汗，然后语带嘲讽：“他们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