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挺不值钱的，但比起那场电影来说它已经翻了十倍，对于夏景恩的人生来说却是具体的四十年。

她的人生价值没有因此而翻倍。

苏禾满人小鬼大，听见老板这样说学着外婆对半砍价：“老板，一块钱卖不卖。”

老板逗她，语气变轻柔：“一块钱我可不能卖，叔叔会亏的。”

苏禾满看了外婆一眼，努力把眼睛睁的又大又圆，长睫忽闪，“老板，卖吧卖吧，我外婆是诚心想要的。”

宋景恩有一瞬诧异，她以为自己其实已经不想要了，却还是被一个小孩看穿，年少不可得之物，在此刻重新焕发光彩，依旧吸引着她。

她也不知道自己买下来是为了什麽，也许只是想知道四十年前的那个故事。

那个早春，宋景恩终于拿到十七岁退场时的那张门票。

在小孙女的帮助下，她以一块钱的低价拿下。

丈夫对她把钱花在这种无用的事情上面冷嘲热讽，宋景恩听不见，她只记得在那个薄雾冥冥的早晨，四十年前那个未开场的故事终于转动了齿轮。

她于小院里擡起头，看见了并不明朗的天，一只看起来有点灰扑扑的鸟雀挥动着有力的翅膀掠过。

楼上的老旧收音机声色迟哑，在某一刻发出一声卡扣的声响，随后缓缓转动。

梦回莺转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

番外（if线）

周二，班主任在班里发下了文理分科的意向书。

这意味着苏禾满的高中生涯迎来了第一次分流，文科还是理科，是十六岁的少女人生第一个重要选择题，这与她的未来息息相关。

苏禾满没想好。

班主任严肃地敲了敲黑板，透明的镜片折射出一抹冷光，制止了班上同学的吵闹，“安静，我知道大家第一次面临这种选择很兴奋，但高考不用我说，大家也都明白它的意义，同学们要根据自身情况去规划，不要只看某一门的单科成绩。”

“今天放学回去后记得和父母好好讨论，有问题可以联系我，下周一由班长收集统一上交，下课。”

班主任一走，班上纷杂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讨论的问题还是围绕着文科还是理科。

苏禾满的成绩分布的很均匀，挑不出错也说不出好，语文和英语算比较稳定，但不管选文科还是理科，这两门本来就都存在，没有什麽参考价值。

不过语文和英语按照惯常思维，似乎是更偏向文科，夏玫他们也是更建议她学文科。

苏禾满不想，她其实更喜欢数学一点，只是学习这种事需要开窍，她总在开悟和半知不解不中徘徊，好几次隐隐感觉自己的会有不同的感悟，灵感又倏然远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