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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他抱著大年出瞭卧室。
卧室灯光也隻剩床底周围的微光。
这次应该是真的走瞭,我当时想著很快有瞭睡意,正要睡著的时候,突然响起的噪音让我以为已经进入瞭梦境。
但那噪音无比真实,直到有什么东西掠过我的头皮,我才彻底惊醒过来。
微光中,我看到瞭曾砚与,他就在我床边。
我糙,大晚上的,曾砚与你干嘛。
我开瞭灯起身吼道。
那晚我还不够屁大的心髒,承受瞭太多次不该承受的惊吓。
从晚上吃饭开始,到曾砚与给我打电话,到我给曾砚与打电话,一直到当时又被曾砚与搞醒。
他明显也愣瞭下,随即又说,我走瞭,你要顶著湿发睡一晚吗?
什么,湿发?我定睛看向他,吹风机还在他手上,噪音已经关瞭。
我隻好伸手摸瞭摸我的头发,不至于湿发,但也还没完全干。
别动。
他当时不容我有任何反抗。
好瞭,我知道瞭,我自己会吹干。
我无奈道。
他却直接又开瞭吹风机,自顾自地替我吹著头发。
很快,头发已经被吹干。
吹风机噪音戛然而止。
他收瞭吹风机却没有半点要离开的动作,依旧坐在我床边。
我隻好问他道,大年呢?
外面沙发。
他说。
你
我
我们几乎同时出声,又几乎同时闭口。
深夜裡突然的安静莫名拉近著我们的心跳和呼吸。
你怎么还不走?我看著他,抢先道。
他当时始终没走,所以我生怕再多一秒他又问我那些我回答不上来的问题。
也生怕我忍不住又问那些他回答不上来的问题。
从小到大,谁都有回答不上来的问题。
有时候,越是回答不上来,提问的人越想知道,被提问的人越是缄默,到头来,互相折磨。
你,会通知我吧,汩川。
他顿瞭顿,细声问道。
嗯,四个人不是更好。
我当时非常肯定道,心裡却是涌上莫名的慌张。
话落,气氛还没来得及凝滞又被突然闯入的大年完美破坏。
小短腿三两下仿佛飞旋般跑到我床上,瞪大瞭圆圆的眼睛,翻瞭个身子滚到瞭我怀裡。
他怎么又醒瞭?我扶额道,试图转移注意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又看向曾砚与,佯装作一脸生无可恋。
他可能白天睡多瞭,晚上睡不著,和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