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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歪瞭歪脑袋,眼底流露出一丝天真的茫然,似是无法理解鹿临溪如此认真向她解释这一点的原因。
鹿临溪一时无语,隻得轻叹著说瞭一声:“我饿瞭,我要吃东西。”
谢无舟:“先从桌上下去。”
鹿临溪:“哦……”
为瞭口腹之欲,大鹅最终还是往凳子上让瞭一步。
沉遗墨虽是走瞭,有些事却还没能尘埃落定。
谢无舟暂时没有离开云县,似也在等一个真正的结果。
那之后的几日,赵田两傢之事,在云县和陆傢村彻底传开瞭。
田傢人的尸首无人收拾。
有人说那是恶鬼索命,千万帮不得。
有人说那叫罪有应得,烂瞭臭瞭都不必理会。
最后还是云县官府来人将那些尸身抬走的。
李管傢和当初一起抛尸的几个下人都被抓瞭起来。
一个残废,几个哑巴,在公堂之上隻能呜呜哇哇的点头摇头。
面对那纸罪证上的罪行,他们没敢反驳分毫,显然是被“死人还魂”
吓破瞭胆。
当年收钱做瞭僞证的马夫,还有陆傢村的村长,以及他傢那个独子,也都没能逃过官兵的搜捕。
那个午后,客栈裡的客人高声议论著此事,不少人闻言都跑去县衙凑热闹瞭。
浮云缩在客房裡睡著大觉,鹿临溪怎么都睡不著,忍不住催著谢无舟带自己也去瞭一趟县衙。
县衙外围著许多百姓。
他们议论纷纷,他们义愤填膺。
那些跪在公堂上的傢伙,最终一个个都入瞭狱。
从县衙回客栈的路上,鹿临溪忍不住小声嘀咕起来:“真是便宜那个负心汉瞭……”
“你想他死?”
谢无舟问道。
“我想有用吗?”
鹿临溪叹道,“我不是田小芸,我也不是王法……我啊,就是一个旁观者。”
她话音刚落,便被一道红光裹挟瞭身体。
如同前往荒山那日一般,周围的一切都模糊瞭起来。
但是这一次,不再有那种极度恶心的感觉,隻是稍稍有些目眩。
当视线恢複如常时,她已身处昏暗的牢狱之中。
谢无舟旁若无人地走在前头,吓得鹿临溪连忙做贼似的追瞭上去,全然忘记瞭自己想死的初心,生怕待会儿他和狱卒起瞭啥冲突,自己会被殃及无辜。
可走著走著,她发现这牢狱中的人根本看不见谢无舟,也看不见她这隻逐渐大摇大摆起来的大鹅。
牢狱的深处,她看见瞭那个穿著囚服的陆青明。
他头发散乱,面色惨淡,没什么精神地缩在牢房的一角,眼底泛著红色的血丝,显然是哭过一场。
也不知是为自己丢瞭的前程难过,还是确有那么一滴眼泪是为田小芸而流。
谢无舟走至牢房门口,向前摊开一手,隻见灵光闪过,掌心间竟是多瞭那支被折成两段的花簪。
下一秒,断簪摔落在地,陆青明应声望去,在认出簪上黄花的那一瞬,一双佈满血丝的眼睛,被一寸又一寸的惊恐彻底占据瞭。
没有伤痛,没有悔意。
谢无舟眸色一沉,隻稍稍动瞭动手指,那断簪便似箭镞般刺入瞭陆青明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