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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别人安插在我父王身边的眼线,生瞭我后失瞭宠,成瞭弃子。
她小时候吃过很多苦,被灌过很多乱七八糟的药物,情绪很不稳定,有好有坏。
好的时候总拉著我在身边,教我读书习武,坏的时候就折磨我。”
提到痛苦的时候裴晗一笔带过,薑殷脑海中闪过他身上陈年的旧伤,想来经他母亲手的也不少。
她心中苦涩,想起不久前自己同他母亲也是一般境遇,道世上这般身不由己的女子竟然如此多。
“她很爱我父王,不明白他为什麽忽然不爱她瞭,有时候觉得一切都是因为我,于是就恨我。
但她又怕寂寞,于是又离不开我。
她对我情绪反複,那时候我还太小不懂事,总不亲近她,”
裴晗眼波微动,在仔细回忆,“她很伤心,总是哭,越到后来,她的记性就越差,越有些疯疯癫癫的瞭。”
“有一阵子,她终于好些瞭,我以为她终于想通瞭。
然而二月初七,她初次见我父王的那日,在屋内割腹自尽瞭。”
那日天气正好,敝旧的太阳在陈旧屋内为弥漫灰尘镀上金边,昏昏的,教人看不清楚。
美丽的女人半倚在床头,腹上一片鲜血狼藉,眼珠直勾勾盯著前边,像书裡死不瞑目的蝴蝶标本,鲜豔而凄怆。
裴晗的眼神看起来有些难过,却仍然是淡淡的。
漫长的岁月会冲刷痛苦,这是人本身的保护机制。
薑殷心还是轻轻揪起来,年少的裴晗,无论如何总是惹她怜惜的。
她轻轻说:“那我们很像。
我七岁时我母亲就过世瞭,她那时瘦得怕人,药石无医,是不治而死的。”
对于那时的事薑殷其实记不大清楚瞭,隻有午夜梦回时她会想起那个暗沉的午后。
晚蝉如骤雨,打湿她眼前景物。
她疾奔于险狭的廊簷间,四方的庭院也漠漠无垠起来。
她母亲躺在床榻上,仿佛离她那麽远,泪与耳间嗡鸣将她与周遭波浪般喧哗人语隔开,她母亲左手骨瘦嶙峋拉住她,泪眼滂沱。
原来她的眼泪还没流干麽?她那时想著。
她母亲死前放不下她,为瞭等她来见一面,临瞭瞭不愿意咽气,裴晗的母亲却是毅然决然离开他的,或许心裡还恨他,他们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然而裴晗深深望著她,继而笑起来:“是啊,我们真的很像。
真的很有缘分。”
“后来呢,你母亲过世瞭,你好过些麽?”
薑殷问。
“没有,这才是开始呢。”
裴晗笑著摇摇头,动作幅度略大瞭些,又激起一阵惊天动地的呛咳。
“母亲死瞭,父王便将我挪到大夫人院中,和兄长与几位庶弟一同上学。
那时我学得还算不错,悟性也高,大夫人看不惯我。”
“母亲在世时她便百般刁难她,想是瞧见我的模样,总仿佛平生最恨的人在眼前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