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谢霖，以他的心智，断不会猜不到进谏后果，却依然放手促成此事，若是说他没有故意的成分，纪渊万不敢信。

&ldo;谢霖，你好狠的心。

&rdo;纪渊俯视着谢霖，看那白净的人像观音一样盘腿坐在床上，却做出如此阴狠之事。

&ldo;这死局，总要有人先走。

&rdo;谢霖淡淡地说。

&ldo;那怎么不是你！

&rdo;纪渊有些崩溃，他受不了谢霖这副垂眼静默的样子。

谢霖难得地抬起眼睛，认真发问：&ldo;若是我，会让你开心一些吗？&rdo;

纪渊恶狠狠地瞪着他，冷笑道：&ldo;会，当然会。

&rdo;

谢霖点了点头：&ldo;也好。

&rdo;

第一件事有了开头，第二件事便好说得多，纪渊不再斟酌用词，用陈述的语气说道：&ldo;你之间见过宋梓明。

&rdo;

&ldo;见过。

&rdo;

&ldo;你让李屹调查他，也派人跟踪我。

&rdo;

&ldo;是的。

&rdo;

&ldo;你去过他城郊的院子。

&rdo;

&ldo;去过。

&rdo;

&ldo;那今日他住所大火，也是你派人做的？&rdo;

谢霖抬头，他本想下意识地反驳，却在看到纪渊的表情时沉默下来。

明明已经有了答案，又何必来问他。

但谢霖依旧回答了，像是溺水人无谓的自救：&ldo;我说不是，你信吗？&rdo;

这次轮到纪渊沉默了，两人对视着，终究还是谢霖先转开了目光。

一夜未睡，他很累了。

与其留在这里与纪渊争执一个有了标准答案的事情，倒不如让他好好睡一觉。

他不想听到纪渊的回答，正如纪渊也不想听到他的解释。

这向来是他二人的死局。

&ldo;你回去吧。

&rdo;谢霖叹息，天亮了，他也该出发去上朝。

昨夜发生那样大的事，今日不知会有何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