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竟然……在腐烂！

他怎么会没注意到，他之前竟然没注意到！

水清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跌跌撞撞出了房间的，他只知道自己闯进了玥上宫，好像打伤了好多人。

但都不重要了。

颜爵在那里，见到他这幅样子皱眉问：“水水，怎么了？”

他太了解水清璃了，这幅样子……不太对。

水清璃双眼通红，他几乎没办法说话，推开颜爵就往里面走。

挽辞身上披了件白色轻纱，半倚在门上，眼皮撩起：“水王子，你找我？”

“打伤我一众子民，是否太过于……”

莽撞了些。

他话还没说完，水清璃就唰地出现在他眼前，揪着他的衣领打断他。

“你不是说司瑭只是陷入沉睡，会醒来的吗？！”

颜爵在一旁制止他：“水水！”

挽辞先是一愣，“他还没醒？明明应当十日前便该醒了。”

水清璃终是冷静了些，但脸色白的吓人：“我也想知道他为什么还没醒。”

银发的神明面色微冷，轻柔又不容拒绝地抚开水清璃的手，语气疏离冷漠：“就算他没醒，也与我无关。”

他话中不自觉染上几分压迫。

“并不代表你可以在我面前，放肆。”

眼看二人就要打起来，颜爵无奈只好充当和事佬，把挽辞揽进怀里哄着：“好了媳妇，别生气，水水也是心急。”

“我们陪水水去看看那个家伙吧？乖啊，不生气不生气。”

挽辞莫名其妙被人揪着领子质问，来人还打伤了他的子民。

他这会脾气上来了，轻哼一声，嘴唇挪动吐出两个字：“不去。”

颜爵搂着他的腰就往前走，嘴上好声好气地哄着：“神明大人，给小生一个面子呗，就去看一下。”

“媳妇乖，我们马上就回来嗷……”

……

床上的少年面色苍白的没有一丝生气，只一眼便让人觉得遍体身寒。

挽辞走过去抬起司瑭的手，一个银色的月牙印记出现在司瑭手心处，随后破碎成点点星光。

他声音温和：“我的法术早已失效，他却没醒。”

挽辞轻阖上眼，垂下的五指张开缓缓上升，掌心泛着银光。

司瑭是血族，没有心跳，普通的探脉已经测不出什么了。

半晌，他睁开浅色的眼睛。

那呈着星河的死寂眸子此刻带了点别样的情绪。

极淡的哀伤，怜悯。

——那是神明看待世人生老病死时才会有的漠然眼神。

颜爵对爱人任何一个微小的动作、眼神都了如指掌，他心下一沉。

水清璃屏息等待结果。

月上之神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平静、耐心，此刻却如同滚滚惊雷轰然劈下。

“他死了。”

————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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