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习惯，没有人会把他放在第一位。

他是随时被丢弃的存在。

可陈元为什么又抱上来。

不要给他希望，在他满心欢喜以为要拥有的时候，再全部拿走。

那太残忍。

顾星渊动动身子挣扎：“别，别碰我，脏！”

陈元浑身一震，心痛看他。

顾星渊生怕他误会，，补充道：“是我脏。

对不起。”

他没有什么能给陈元的了，所有隐瞒也都告诉，等于是把自己放到案板上，等待陈元大刀落下，是杀是剐，全在陈元心情了。

他脏，他不堪，他不配，他承认了。

顾星渊破罐子破摔，引颈待戮。

他闭上眼不敢看，内心渴求陈元不要离开，但其实，他绝望知道，两人怕是再也回不到从前。

在陈元知道那一刻，他们就完了。

以前种种，恍若幻梦一场空。

但就这点温存回忆，也是顾星渊余生，要放在琉璃水晶球中，珍藏的宝贝。

等了又等，顾星渊没有等来陈元离去的脚步。

犹疑着，陈元带着冷香味道的身躯再度出现，顾星渊双脸被捧起来。

“顾哥，你睁开眼睛。

只是生病了而已，没关系。

我们去看医生，好不好？”

顾星渊苦笑：“好，只要你不离开，怎么样都好。”

他看过何止一个医生，但都没什么用。

顾星渊心里早就放弃了，但哪怕陈元是为了带他看医生呢，只要人不离开。

顾星渊还想多看他两眼。

陈元不知道这些，看顾星渊乖乖点头，怒气又涌了上来。

顾星渊一迭声认错，小心翼翼观察陈元脸色，发现他只是生气，眼里却不曾有一丝嫌弃。

他有些呆。

有些不敢置信。

“你不嫌弃我吗？

这样的病，好丢人！”

想到顾家，顾星渊又垂下头。

陈元本来就在生气，听他这样说，更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