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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他说完,许一盏已经猛地一拳砸在桌上。
木质的桌面立时裂开几道狰狞的纹路,门外静候的宫侍也听得这声巨响,急忙敲门,褚晚龄却眉眼平静,正视着许一盏怒气冲冲的面容:“您还很易怒,这就更容易被人抓住把柄了。”
许一盏凝视他半晌,忍住骂人的冲动,沉声问:“殿下,这是您的真心话?”
她顿了顿,改口问,“不对该说,您确定要这样和我说话?”
——连一点虚伪也不屑?平时的尊师重道温柔小意也不再装?但褚晚龄没有回答她,他也站起来,霜白的锦衫加身,仿佛在他身上落了整夜的雪,他便盛着满怀冷清和决绝的寒意,连目光也格外冷淡。
陌生得仿佛素未谋面。
许一盏看着他,良久,对方先开口。
“一盏,”
褚晚龄说,“你回梅川吧。”
-那晚的许府大门被许一盏一脚踹开,两指厚的门闩从中断得彻底,轻环轻珏均不敢言,连许两碗也乖觉地缩在边角默默摇尾。
许一盏甫一回到太傅府,便从落兵台上一把拎起那柄最受她偏宠的红缨枪。
鲜红的缨穗犹如泼溅的血色一般,扑月也似地杀入杳杳的星辰之间。
四下枪风猎猎,寒芒又如急坠的野火,匆忙奔赴向将至的燎原。
她足将那把枪舞得风声贯耳,满地残梅恍如战后的疆场,下人们围守一旁,都被那阵冲撞的杀意所惊。
直到一朵红梅被许一盏一脚碾碎,红缨枪忽地止了攻势,天地之间唯余她仓皇的喘息。
许一盏感觉喉咙痛得似要咳出血来,四肢蔓延的疲惫仿佛缠缚着她的毒蛇。
她回眸时瞥见早就被她弃掷在地的风氅,后者孤零零地伏在地上,轻环他们甚至不敢上前收拾。
许一盏默然片刻,汗水凝在她的眼睫,随着眨眼,笔直地坠落在地。
猛然间,一阵酸意也漫上她的眼眶。
许一盏几步过去,捡起风氅,哑着声音道:“来杯水。”
未等她说完,已打身后递来一杯热水,许一盏身子一僵,缓慢地转回身去。
——来人矮她一些,身材还瘦,是少年模样。
不是知错能改的褚晚龄,是明知故犯的卫至殷。
许一盏默默地接过水,余光打量他紧贴着身上的黑衣,刺鼻的血腥味迎面扑来,许一盏蓦地皱了眉。
“你受伤了?”
“轻伤。”
“看着不像。”
许一盏说,“像快死了,来我家求个痛快。”
卫至殷不能理解她的幽默,只是冷冷地还了一记警告的眼神:“少和许轻舟学嘴。”
许一盏便耸耸肩。
卫至殷的伤必然不是轻伤,单是这阵腥味儿就不可能是轻伤——但与她何干,许一盏懒得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