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捂着脸，趁机擦干了即将要落下来的眼泪，随即抬着头继续说道：“刘梦然说当你说我的事情眼睛是有光的，就好像我是你的孩子，我是你的骄傲，但不是，你只是把我当作炫耀资本的工具，满足你的虚荣心。

每次我写在日记上，你那刻薄的批语，彻底刺疼了我，可你却不知道大部分是我抄来的，你转身把我的事情说出去，害得我被易宁有了理由成为了受害者；你不知道我和妈妈为什么吵架，你就罚我站，害得我日后做了无数噩梦，到现在还不敢直视别人，那个会笑，性格开朗，活泼的女孩带着你的爱消失了，恨扩大了，很可悲的是我到现在还学不会怎么去恨人，我学不会恨，我不知道如何恨，我每天都在挣扎，却不知道挣扎什么？程颖，我病了，疯了，大部分的痛苦都是你给我带来的，为什么？因为你是我最爱的老师。”

程颖顿时语塞，脑子暂时陷入一片空白，随即缓过来。

说：“我不知道我以前无意中伤你这么深，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真诚跟你道歉。

但请你站在我的立场去想，作为负责全班所有事务的班主任，我的责任太大，很多时候不得不选择那样的方式来管理，比如我家学生谁做错，我不知道的时候可以不管，但是有人告诉我了，我也不管的话，同学就说同学做错程老师不管的，以后再做错无所谓，反正老师不管；写情书我不知道不是曹小丽写的，但是尽管没有情书，她也会离开光是私生活混乱的理由学校就已经容不下了，你和你妈妈吵架，尽管你有你的理由，但在别人看来你很无理取闹，你告诉我我怎么不教育你呢？至于对你的评价，我从来都是这样，有思想，聪明，有上进心，但有时候太偏执，太自我，听不进别人的劝告，活在自己的世界，很多老师说你班上顾芷涵是不是有点麻烦，我告诉他们错了，顾芷涵只是比很多学生更有思想，她眼界宽，学习刻苦……是很多学生赶不上的。

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给人的印象是不好的，问问你自己，开学不久，就整天板着脸，学校哪个老师哪个学生欠你钱？至于每天这样吗？有这么苦大仇深吗？”

顾芷涵笑了，更加轻蔑地看着她道：“程颖，你真不愧是好老师。”

程颖顿时哑口无言，涨红了脸。

顾芷涵无暇理会她，从她们身边走过。

原来，罪魁祸首是自己你可曾知道，你一直是我心中蓝色的忧伤，我一直以为有缺口的爱虽不完美，却想在不完美中爱到极致，你就像高高在上的月亮，触不可及，我空留一份慈爱，在风中蛛丝般无法附丽地飘荡，能不能别留给我你的背影，你冷漠的背影令我心碎。

——逆风之涵为什么所有人都说我做错了，难道错了吗？我错了吗？回家时，顾芷涵并没有坐车回家，走路到家已经是傍晚，她走进客厅，周围无人，身子已经承受不了心里的重量，一下子失去了支撑的力量，瘫在客厅的地板上。

地板上传来的冰冷让她意识回笼，任眼泪扑簌流下。

凌云打开门，手上的袋子掉落在地上，来不及换鞋子，急忙小跑到顾芷涵的身边扶起她：“女儿，你怎么了，为什么哭，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你告诉妈妈，妈妈给你做主。”

顾芷涵缩起她的怀里，贪婪地吸收她全身的温暖。

多久了？没有拥抱过母亲，好像很久，从记事起，从校园暴力起，从哀求母亲想离开学校却得到了不理解起，从母亲生二胎起，从被母亲不小心抛弃在街上起？还是从棒棍下成长起？我不知道我们母女的关系为什么一步一步走到现在。

每一次见面都是以最不好的一面相见，从未有过温馨的场面，从未叫过很多次的妈妈，此时此刻却在我身边用她微不足道的母爱来愈合我内心的痛楚。

“妈妈，你爱我吗？”

“这是什么话？妈妈当然爱你。”

“你告诉我当年你是不是故意抛下我。”

“妈妈在你心里是这样吗？妈妈不是故意的，真的，后来找到你就再也没有扔下过你。”

“那你为什么生二胎？是我不够好吗？”

“不是的，妈妈生二胎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和你沟通，你什么话都不说，我不知道怎么办，我想如果生个弟弟妹妹，他们陪你会不会更好，所以我就生了，可是看起来你很讨厌妹妹，甚至不接纳妹妹。”

“当初我哀求你说要离开学校，为什么不同意？是不信我吗？”

“你为什么想要离开学校，读书不好吗？”

“不是读书不好，是人不好。”

“什么意思？他们欺负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