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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计较,她速速穿好身上的襦裙,开门跨步走了出去,并未带门。
雨未停却变小,被惊扰的仆妇们得了令,手提灯笼立在回廊上望了过来。
皎芙微俯首行礼:“昨日乃家母六年忌日,天人相隔,作为女儿我只能在每年的那一日,把抄写的《往生经》烧给母亲,祈盼母亲少受轮回之苦,”
她抬手用衣袖擦拭掉泪,“怎奈几位壮士既无证明身份的令牌,无手谕,更无凭据,不管不顾就要冲进屋搜查。”
说至动情之处,桃眸中的泪珠掉落个不停,她身体未弯,哽咽着道:“这要是我屋里真有贼人,我便认了,可屋里从始至终只我一人,他,他们这不是欺负人嘛。”
说到最后,她已泣不成声。
丫鬟银兰双膝跪地,磕头道:“请各位行行好,为我家姑娘做个见证。”
跟来的其余三人也紧跟着跪落在地。
右边进屋去的仆妇再度回至回廊上,扬声道:“我家主子乃怀化将军府的张大娘子,t愿为姑娘作证,我家大娘子还说,声誉于女子之重,谁家还没个女娘,望各位看在这姑娘一片孝心的份上,能口下留情。”
此话一落,另外借宿在这西厢房的三家,也一一表示愿为今夜之事作证,更不会有嘴碎的外传此事。
闻言,林皎芙暗松了口气,她博对了。
少有人在遇贼人后还能如此作为,纵使她穿戴不算整齐,情急之下有所失礼尚在情理之中;另则人都有恻隐之心,何况是以孝为先的大昭。
独独怕的便是有人会进屋稽查。
再三道谢,在银兰的搀扶下,皎芙往屋里走。
唯恐银兰见到屋里的场面会惊呼,她一直紧抓着银兰的手,冲银兰使眼神。
她与银兰相伴十年,银兰不会看不懂她的暗示。
原就悬着的心,在瞧见空无一人的地上,又被高高提起。
她警惕地打量着屋子,连房梁也未放过,仍不见那贼人踪影。
这是走了?
皎芙没去思索原在地上的人是否是他自己离去,她只知这人的离去给她减少了一桩麻烦。
她递给银兰一个眼神,看懂的银兰这才折返回去合上门。
银兰压低了声音,着急问:“姑娘,到底发生了何事?”
皎芙没作声,只盯着地面滴落的血迹愣神,先前她只顾着怎么逃躲,并未留意那人身上是否有伤。
受了伤还能在吸入了她的毒粉下,与她周旋将近一炷香,是个狠人。
但愿那人不会追究她药倒他一事。
收回目光,她走至方桌前坐下:“无事了。”
“那,那贼人真潜进了屋?”
银兰上下打量着林皎芙,眼尖地瞧见林皎芙的里衣又脏又皱,眼泪掉个不停,“是奴婢的错,早该冲进来护住姑娘,姑娘也不会,不会——”
“别忘了我有毒粉防身,贼人也奈何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