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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个谈恋爱的学生毕业之后直接当了全职太太,亨利现在有恋爱ptsd。
但是谢宜珩三言两语招了个明白,表情生动得连语气词都煞有其事,于是他勉为其难地相信了。
该聊的闲话都聊完了,爱德华的催命邮件也发了过来。
亨利很快读完,从桌子上找出近期的调试报告,对比着上面的数据,摇了摇头:“内部结构的非平稳噪声问题还是很严重。”
这个问题昨天她就和莱斯利讨论过。
谢宜珩调取出噪声波频图,各种颜色的折线在屏幕上迭代出现,像极了纽约证劵交易所开盘的早晨。
“有些噪声出现的频率过低,甚至还有许多没有被探测到的未知噪声。”
她截取了几道孤零零的噪声,把图片放大,说:“对于这样的噪声,很难找到合适的映射函数。”
亨利的拇指抵在自己的下巴上,思索了很久,问她:“机器学习的关键是什么?”
这个提问出乎意料,好像是在毕业答辩现场。
谢宜珩心中不解,但还是回答了:“正确的模型假设和大量精确训练。”
莱斯利也来凑这场热闹,他拿着昨天被爱德华否决的报告,言之凿凿:“但是依据这个数据,我们无法精确训练模型。”
她盯着一串一串的数据出神,亨利和莱斯利还在一旁为了信号的抓取而吵架。
屏幕上的波形不断变换,最后堆叠出一个定格的轮廓。
从钟形曲线到抛物线,曲线一直都有着最优美的弧度。
饱满的,连续的,挥洒自如的。
屏幕上杂乱无章的波形和记忆里某一条曲线严丝合缝地对上,连结成大西洋上起伏的海浪,彼此拍击着,波纹被传递到无穷远的地方。
谢宜珩很轻地说:“会不会是我们用错模型了。”
她不确定。
莱斯利选择了贝叶斯优化来处理数据,亨利看过先前的方案,也没有提出异议。
对她而言,莱斯利·瓦里安特是仰止的高山。
或许是莱斯利实在没有架子,待人接物低调又亲和,她居然敢开始质疑图灵奖得主的学术能力了。
又或许是和亨利的关系实在太好,她几乎都快忘了这位牛津腔的教授也是计算机科学界的乔戈里峰。
她在干什么啊?她在质疑计算机科学界的两位泰斗。
谢宜珩缓慢地眨了眨眼睛,为自己不管不顾的莽撞而后悔,又为了刚刚说出来的话而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