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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个手势,眼里带着钩子似的,春光骀荡,无限旖旎。
兵丁们面面相觑,心里莫名地火燥。
这小子虽教人嫌厌,可一颦一笑皆勾魂夺魄得紧!
静默良久,忽有人喘着粗气道:“他娘的!
看老子到时教他在被底哭爹叫娘!”
楚狂回到舱室中,只听外面吼声如雷,号子如敲钟一般响。
银面人笑道:“这回又是什么撩拨计策?听来是在火上浇了许多油了。
但你最嫌别人碰你的罢?五日后真能赢么?”
楚狂道:“师父说的什么话?”
他从怀里取出一管筚篥,这是他用竹木苇管削制而成的。
他微微一笑,“我真只是吹箫,若谁赢了,便吹一曲赏予他听听。”
“这叫管子。”
“横吹笛子竖吹箫,这管与箫大体是同的,我略一琢磨,便会吹了,且吹得大体不赖。
师父要听听么?”
银面人见他笑容可掬,忽觉这徒弟真是愈发地深不可测了,初时还蔫巴闷瓢着,不会讲话,而今却似愈长愈歪了。
他笑道:“真是个坏小子!”
楚狂撇嘴道,“我这叫备美人局。”
银面人哑然失笑,片晌后道:“美人?你么?”
楚狂微笑,果真翩然如画,双眉濛笼水墨一般,下缀一对晨星样的明眸,然而其中烁动着狡黠。
他甚有自知之明地道:
“那自然是了。
师父,我若不好看,这世上也便没人好看了。”
第64章七星连珠
五日后,雷泽营军士果真被楚狂杀了个片甲不存。
且不论其没石饮羽的精湛武艺,楚狂一但同人接锋,便会凶相毕露,掀起一阵血风肉雨,这不要命的劲头十足吓人。
军士们不禁嘀咕,这厮真是块做选锋的材料,比起引弓,更擅斩将搴旗。
这一日雷泽船中军吏七歪八倒,粗喘不已。
人人仰望着立于船板中央的那少年郎,眼红如烧。
楚狂和他们交手,只觉似火攻纸子铺,轻易获胜,好生无趣。
他收回臂上弩机,望着一地败将,讥道:“原来雷泽营上下皆是阉竖,胆子同家伙一块被阉了。
看来便是我想品箫,也寻不到一根来品。”
他走到横倒的一人跟前,抬腿就往那人裆下踹。
一道凄厉痛嚎响起,一个兵丁捂着裆跳起来。
楚狂道:“这不是还能动么?站起来,继续和我打啊。”
他也绝不算得毫发无损,身披几创,血遗袍衫,然而却全不将此放在心上。
军士们看得胆寒,不少人偷偷顺着地角往外爬,从船中溜走了。
楚狂见他们不起身,便返身回艉楼里,简单包扎后又下了楼。
这回他兀自去船外担了一桶溟海水,也不多话,直截了当地将水向着雷泽营军士们兜头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