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下楼的方向是往远的地方走，也就是篮球场与卧虎藏龙山的那个方向，还要从食堂前面路过，才能绕回宿舍——她要选人少一点的地方，灯光亮一点的地方，让洛闻看看她的情书。

她的动作十分刻意又无意，手拿着书脊，走几步，往前一甩，信封就从书里掉了出来，这与几年前那封情书掉落的场面十分相似。

“哎呀，”

林姝上前几步，弯腰，“我的情书掉了。”

“帮我拿下书。”

她把练习册塞到洛闻怀里，伸手弹了弹上面的灰尘。

一脸紧张的样子，让洛闻心里一跃，想到上学期的情书，勾起淡淡的笑，“给我吧。”

林姝也笑着，犹豫地看他一眼，少年笑如春风，好看的紧，乖乖地把情书给他，他手里还拿着她的书，没有把书还回来。

洛闻拿过来，似乎是被书夹久了，情书的折痕十分整齐，上面还留着一些余温，信封没有和以前一样封口，他也看到上面的那三个字，春风来的快，去的也快。

春风过后，又是寒雨。

洛闻嘴角的弧度垂下，黑色的眼眸一动不动地看着上面的名字，他可不会认为，林姝要送他的情书，会笔误地写上自己的名字。

没有对林姝进行质问，没有责怪，只是把情书牢牢地捏在指尖，挽住林姝的肩膀，弯起唇，声音放柔，“林珠珠很棒呢，收到情书了。”

语气里只有赞扬与宠溺，就像是为朋友那么受欢迎而高兴。

林姝听到洛闻的话，骄傲地像是一只白天鹅，“那是。”

他随意提起：“谁送的？”

她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异常，沉吟一会儿，“嗯，我去上数学课的时候在我桌子上看到的。”

又惊喜地说：“我本来还想放在那里的，没想到收信人是我。”

“很高兴？”

“当然，以前收到情书的时候没什么感觉，收到最后一封情书的时候还被人耍了，幸好那时候你来了，我们还吃了蛋糕，上高中以后我就再也没有收到过了。”

洛闻放下勾着林姝肩膀的手，听到她的话的时候，眼睛瞥向别处，把那封情书塞到自己的书里。

低头间，又问：“很想再收到情书？”

“想，”

林姝说：“也不想。”

“嗯？”